陈霖一一应了,反正她挤不进去,就坐在屋檐下看他们轮流传报纸。要不是下午还得去田里干活,他们肯定还能再聊上半小时。陈霖被叮嘱好好收藏这份报纸,这可是他们全村的“荣誉”。想了想,陈霖打电话给徐清友,托他再寄几份报纸过来。
割水稻最难受的不是要一直弯腰、晒太阳,而是浮尘和稻叶老毛沾皮肤上,浑身上下像是被虫子咬了一样,拍又拍不掉,一挠下去就是一道红痕。必须忍着,等结束回到家洗澡后才好转。
家里的水稻一割完,她才马不停蹄地和其他人去收野生石斛,多亏早和孙经理谈好了,不然今年他们没有提前去和人家说,还比去年晚收,都怕人家不等他们。
野生石斛的价今年倒是没大变化,依然能卖到六百块一斤,但是今年收上来的量比去年少,只有一百六十斤,自己村委的就收了近九十斤,这部分他们是只能抽两的,剩下的七十斤才是挣钱的大头。
虽然还是五个人一起行动,但陈霖和陈明生商量之后,决定只按四份分,她和陈明生俩人的算一份。
陈明理他们不同意,“这样算的话,要不是你找你同学,把我们带上,现在我们也赚不到这个钱,必须按五份分。”
陈明生摇头,“一码归一码,今年我和霖霖两个都是轮流参与,后面去送货也是只出一个人,按五份分不公平。”
不等他们再反对,陈霖拍板决定,“不用争了,就按四份分。”
亲兄弟明算账,出多少力拿多少钱,他们现在或许都不缺钱,但一样一样地算清楚了,大家心里都敞亮。
今年杨娟和陈明理送石斛去海市,李万年和陈明生分开两路跟车去送薏米,还有周会计和江主任也跟着同行,而陈霖继续留守富华村。
去年只要一辆货车送薏米,今年定了一大一小两辆货车,陈霖把人送走后,恢复了家和火龙果基地两点一线的生活。一闲下来,她就又开始了她读书、写信、伺弄花草的日子。
和周云旗、乔桥的联系维持在半月一封信的频率上,有些同学就渐渐断了联系。过去了一年多,围绕着工作就有了新的生活圈子,以前的同学就会开始“岔路”,直到最后默契地在某个时候中断联系。
周云旗在心里写着他工作的进展,他觉得他在海市待得不长久,可能明年会去京城或者是去深市寻找更好的发展机会。
她对计算机行业不了解,但也知道他是为了提升自己。而她更好的发展,嗯,应该是明年火龙果能结果、能卖出价钱,后年把旁边的七十亩地给用上。
地里的活不多,还是例行的除草、施肥、防虫害等,宋技术员在他们秋收时来了半个月,现在已经回北市了,这中间没有特殊节点,他要到十二月才会再来,到时候要做入冬前的防寒冻措施。虽然兴市冬天无严寒,但还是要给火龙果“添衣保暖”的。
至于齐修平,已经一个半月没出现了,但是每周还是会例行打电话过来跟陈霖了解情况。
又是一个赶集日,陈霖和阿公阿婆坐上表舅的小三轮去赶集,顺路把预定的肥料给运回去。
陈雾和李二牛则是带胖胖去打预防针,七个多月大的小娃娃看什么都好奇。平常见到的大人挤一起,听她呜呜啊啊地喊,嗓门和她哥哥的一样大。
阿公阿婆自有他们想去逛的地方,还能去和离得远的老朋友或者远房亲戚叙叙旧,陈霖往他们口袋各塞了一百块。和表舅约好了时间,她就去买自己的东西了。
镇上开了家游戏厅,从门口路过,往里面瞧一眼,里面几乎全是十几岁的男生,个个梳着大背头,穿着松松垮垮的西装,想装大人又没到那个年纪。
有个男生正和身边的人嘻嘻笑笑,陈霖看着觉得眼熟,正要走近些细看,那男生看了她一眼,没什么表情,很快拉着同伴转过身去。
或许是她认错了吧。
在老发廊和新理发店间犹豫了许久,她选了后者,结果理发师说建议她剪个流行的波波头。陈霖一脸茫然,“波波头长什么样?”
理发师往墙上的海报一指,陈霖果断摇头,“不用,你帮我把头发剪短到肩膀就行。”
“长这么好看,你要剪个漂亮的发型啊,这款卷发不错的,很适合你的脸型。”
她要是那么容易被人劝动,她就不是陈霖了,坚定道:“不搞造型,你帮我剪短。”不想再听理发师的推销,陈霖说了自己的要求后就不开口了。尽管理发师还在试图给她洗脑,什么女孩子必须要会打扮自己......
她不想搞头发,但是挺认可理发师说的要学会打扮自己,所以她给自己的计划表里加了一条:买化妆品。
想到就去做了,第二天陈霖就去了一趟市区,百货大楼里的护肤品、化妆品种类繁多,她听售货员介绍都听晕了,让人给推荐了适合她肤色的,最后拿了一套价格中等的。顺路去批发市场问有没有毛粉番茄的种子卖,买上一小包带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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