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接受又怎样,难不成要去刨了他的坟吗?”
他倒是想,可惜不知道闻折月埋在哪里,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到。
闻折月勾了下唇角,似笑非笑:“如果是我的话,就算是死了也得把他的魂魄找出来,生生世世留在身边,叫他再不离开我半步。”
墨夙离后背一悚,他的直觉果然没错,折月仙尊就是个变态,绝不能和他扯上关系:“我爱他,才舍不得囚禁他,只要我一直记得他就行了。”
“一直记得?”闻折月的语气很轻,“你真的会一直记得他,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吗?”
好耶,哭坟大计起作用了!
“当然。”
墨夙离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,捧着心泫然欲泣:“他是我唯一的娘子,我们拜过堂的,在天地面前许了誓言,一辈子不离不弃,如今他死了,我自然要终生为他守寡。”
他都说到这份上了,但凡这傻子龙要点脸就不会再缠着他。
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
闻折月笑意沉沉,本想用易容术隐瞒身份,结果身份没瞒住,却获得了一个意外之喜:“魔尊大人可千万要说话算数,你要是食言,本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是墨夙离先说爱他的,不管真假,他都信了。
既然他的娘子对有他如此的深情厚谊,那这万劫不复的情劫,他跳下去又何妨,左右生死不弃,他都会拉着墨夙离。
闻折月做出了决定,豁然开朗,看着墨夙离的眼神越发露骨,丝毫不加掩饰。
墨夙离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:“夜深了,仙尊还不回去休息吗?”
怎么回事,他怎么感觉这人听完那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后更喜欢他了?
“不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墨夙离面无表情,恨不得把纸钱扬到他脸上: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,传出去对仙尊的名声不好,况且仙尊在这里也会影响我悼念亡妻。”
所以你快点滚。
闻折月读出了他的弦外之音,心道你挚爱的亡妻就在你眼前呢,不过是换了个身份,你就认不出来了。
口是心非。
“我不在乎名声。”闻折月握住他的手,带着他将纸钱扔进了火盆中,吊儿郎当地笑,“你哭你的坟,我看我的俏寡夫,你我两不干涉。”
墨夙离瞠目结舌,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???
“仙尊大人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,我不会再喜欢任、何、人。”
尤其是你。
“我也没要你喜欢我,你喜欢你的亡妻就够了。”闻折月冲他眨了下眼,一脸笑眯眯的表情,“本尊就喜欢强取豪夺心里有人的俏寡夫,看着他心里惦记着别人,却不得不待在本尊身边,可爽快了。”
“……”
啊啊啊变态!你不要脸!
墨夙离的表情变了又变,脸上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,好不精彩:“仙尊有什么癖好与我无关,我不是你能强取豪夺的对象,你我之前有过不愉快,从此一笔勾销,我不会再追究,还请仙尊自重。”
还挺能忍的。
闻折月做足了浪荡子的模样,故意伸手去摸他的脸:“可我不想与魔尊大人一笔勾销,这要怎么办?”
简直欺人太甚!
墨夙离一把拍开他的手,直接将火盆掀翻,火星子和灰烬噼里啪啦的炸开,朝着闻折月扑过去,但还没落到他身上,就被一层浑厚的金色灵力反弹开。
闻折月仍然噙着笑:“你的境界不如我,若是我偏要强娶了你,魔尊大人又待如何?”
他是个十足十的坏胚子,恶趣味地逗弄心上人,换身份哄骗墨夙离说爱他还不够,非得把人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。
墨夙离的手一下子攥紧了,柔软的布料却抵不过丹田内传来的痛意。
又开始疼了。
每次遇到闻折月,每次感觉到闻折月的力量,他的丹田都会疼起来。
“那我就打到你不敢再口出狂言!”
墨夙离出离愤怒,一掌轰碎了半座仙宫,尘瓦飞扬,流云四散,魔尊大人站在仙宫的废墟上,气势汹汹地放狠话:“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!”
见他动了真格,闻折月也收敛了笑意:“你们魔族是不是都喜怒无常?”
刚才还好好说着话,现在就喊打喊杀了,翻脸忒快。
他只知道抱怨人家说翻脸就翻脸,丝毫没有反省自己说了多少过分的混账话,双标得可以。
“别忘了你身上也流着魔族的血!”
当初隔着无妄海斗过法,墨夙离的实力不容小觑,闻折月不敢托大,抬手召来逐日枪,他仍穿着那身战袍,脚踏祥云气势非凡。
这就是仙界赫赫有名的小战神。
墨夙离心里燃起了战意,之前单枪匹马就敢杀入魔宫,单挑魔尊与若干魔族的人,怎会怯战,他迎风而立,丝毫不见惧色。
闻折月心中一动,不愧是他看中的人。
在动手之前,墨夙离在周身裹了一层魔力,密不透风地隔绝了外来力量的刺激。
他记下丹田中的花苞状态,随手扯了一段白绸子当武器。
墨夙离还没有打造属于自己的本命武器,他常常就地取材,在魔宫的时候用海水,到了下界用羽衣,总之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,一根白绸子也能玩出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