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璟抿着唇，他本来醉得睡着了，是静夜给他喂了醒酒药，告知他，幽曾看到过防风意映和篌约会。
这孩子生下来，与他也不太像，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子嗣。
璟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，但那夜又很真实，一时间他不知该相信谁。
静夜出了主意，要试探防风意映，哪知道她一出手就将嬷嬷给杀了。
“你怎么出手这般重？”
防风意映一脸无辜，“最近府邸人多，鱼龙混杂，她莫名问我孩子是谁的，我还以为是贼人想要扰乱我心智。”
“她们是做法欠妥，你问清楚再动手不迟。”在他看来，防风意映太过狠厉。
“问清楚？所以她们刚刚那般试探是为了什么？”防风意映嗤笑一声。
第91章 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
璟抿着唇，目光落在幽身上。
防风意映上前一步，目光冷幽幽的落在嬷嬷身上，“她们若是一开始找我问清楚，也不至于丢了性命。嬷嬷一向忠诚，随老夫人去了，彼此还有个照应。”
“那孩子到底是谁的？”璟抓住重点，直接问道。
防风意映嗤笑一声，“孩子是谁的，你没有数吗？”
璟抿唇回忆那夜，他们确实……
防风意映目光看向幽，“谁说这孩子身世有问题，可敢与我当面对质？”
静夜站起身子，“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族长，倒是有几分像篌少爷，你怎么解释？”
防风意映冷笑，“照你的说法，这天底下的人都该长得一模一样了，涂山篌与璟同一个父亲，本就一脉相承，与他有几分相似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？”
静夜被她怼的哑口无言，她拉了拉一旁的幽，“幽，你不是说看到过她和篌少爷约过会，你说句话。”
“我是……”
幽开口，忽然她瞳孔一缩，瞧见防风意映从袖中取出一枚玉扳指呆在大拇指上，这扳指她认得，是牟的贴身之物。赤水的奴隶被劫走，牟也跟着失踪，幽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，这才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公之于众，现在这枚戒指竟出现在她手中。
“你是什么？”防风意映温柔的问。
幽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颤颤巍巍说：“我没有看到过，没有看到过夫人和篌少爷约会。”
“哦！”防风意映点点头，“那你为什么冤枉我，我希望你的理由能让我满意。”
静夜气愤的瞪圆了眸子，伸手拉幽，“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，你不要害怕，族长会替你做主的。”
幽一把甩开静夜，跪着朝前扑倒在防风意映脚前，“是，是五王指示我这么做的，他说夫人你听他的命令了，想让我铲除夫人。”
幽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，攀咬了一个无法对质的人。
防风意映冷笑一声，看透了她的想法。
“夫人，求求你网开一面。”拉着她的裙摆。
“我的孩子才刚刚出生，嬷嬷已死，我不希望再见血腥，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，下次不要再犯。”防风意映说完，返回到一旁的软垫子上跪下。
璟挥手将她们两人赶出去，自己也跪在灵前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该轻信谗言。”璟小声道歉。
防风意映跪趴着在地上，刚刚那么一瞬，她内心也划过一丝恐惧，不过就算对方是鬼又如何，她一样的杀。
老夫人，你鬼魂若真在这里，我也没什么对不住你的，好歹为你们涂山氏留下了一条血脉。
晚些时候，小绿端着粥进来，“小姐，我知道你和老夫人感情深厚，但她已经身归混沌了，你刚生产完，还是要好好吃饭，多注意休息。”
小绿也端了一碗粥给璟，“族长，你也吃点。”
璟喝了两口，就将粥放至一旁对防风意映道：“你身子要紧，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防风意映看了他一眼，紧抿着唇离开。
次日她带着瑱儿，未去送老夫人。再见涂山璟，是他醉醺醺的被人从外面搀扶回来，他胡子拉碴，鬓角两边的头发已经白了。
见到她，他的酒才醒了些，“这段日子，瑱儿可听话。”
防风意映让开身，示意他进去自己看。
瑱儿正巧醒着，眼睛圆溜溜的瞧着璟，璟嘴角微微抬起。
“奶奶已经过了，你若再想和小夭在一起，没人在横在你们之间了。”防风意映站在他身后提醒。
璟自嘲一笑，“我何等身份，怎敢与大王姬相配，丰隆少年才俊，才是她最好的选择。而且我已有瑱儿，只想好好过日子。”
事实证明，男人这张嘴说的再真诚也是不可信的。
防风意映嘴角划过一丝嘲讽，“你既然这般认清事实，就不要日日出去买醉，活得这般人不人，鬼不鬼的样子，至少不要让奶奶担心。”
至少活到我任务结束，防风意映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。
璟抿着唇，收回逗弄瑱儿的手，慢慢离开房间。
那次之后璟好了很多，每日除了忙公事，其他时间都陪着瑱儿，只是他的白发越来越多。
素白带着群妖，一个个击破各大氏族的小地下场，但像离戎旭这种大的地下场，她们是无法撼动的。
这几年里，防风意映也摸透了整个涂山氏，地下生意几乎由白长老全权负责，他在地下场的位置，甚至比涂山璟更高。其他几个长老全部得利，对谁分管这个区域没有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