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裴寒声的宽慰,时眠果然放松了不少,很快就进入了睡眠。
第二天醒来吃完早餐,才一五一十地跟裴寒声将来龙去脉全盘托出。
时眠当局者迷,又因为担心小乐而乱了阵脚,所以一时没有看清徐听风真正的用意。
而裴寒声听完时眠的说明后,立马就看穿了徐听风的阴谋。
“眠眠,你答应我,从现在开始,你不能因为小乐而去见徐听风了。”裴寒声提醒道。
时眠一知半解:“为什么呢?”
裴寒声解释道:“他就是为了用小乐牵制你,让你一次次因为小乐和他碰面,眠眠,我不得不承认,徐听风对你始终没有死心,你不能上了他的当。”
时眠明白过来了,也答应裴寒声的要求。
一切都交给裴寒声去处理。
*
简浩信高调地把齐龄带回自己的住处,神通广大的简家长辈如何会没有收到一点消息。
但他们之前教育过、警告过,都没有彻底断了这两人的纠缠。
所以简家长辈不会再浪费口舌在简浩信身上。
于是,他们唯一的目标,只能锁定在弱小的齐龄上面了。
一个星期后。
简浩信在此期间打不通齐龄的电话,顿时火冒三丈。
“这狗东西,竟然敢跟我玩失踪?连电话都不接了!”
一惹恼简浩信,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,在他这里,齐龄没有所谓的尊严。
简浩信认为齐龄有意躲着自己,还不禁联想到,是不是傍上哪个大款远走高飞了。
“我倒要看看,你能躲到什么时候!”简浩信被火焰蒙蔽了心智,他突然拿起酒杯,猛地将它砸在地上,玻璃碎片四溅,然后愤怒地命令他的助手,“去,给我查!就算是掘地三尺,也要把那狗东西给我找出来!”
等空间安静下来时,简浩信眼底的狠戾却没有消散,他冷声道:“敢跟我玩消失,找到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可简浩信完全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。
齐龄是被一阵剧痛疼醒的。
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疼痛的感觉让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废弃的集装箱里面养伤。
破旧的环境里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。
齐龄身边没有人照顾,他想喝水,也得自己撑着重伤的身体勉力起来。
齐龄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,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。
他低头一看,身体的皮肤多处渗出血迹,也有不少位置都是淤青。
“你要活下来,齐龄,你不能倒下!”齐龄咬紧牙关给自己打气,想到弟弟齐年,想到挚友时眠,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性命。
齐龄知道是简家派人对自己下的狠手,可他却没办法反抗,他怕得罪那些人,会给身边的人招来危险。
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。
齐龄强忍着疼痛,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。
水壶就在一旁的桌子上,齐龄好艰难才成功喝到一口水。
喝完水后,他又扶着墙壁,一步一步地挪回床上。
与其说是床,还不如说它只是块废物利用的木板,但对齐龄来说已经满足。
因为之前齐年经常生病,也总是磕磕碰碰,所以齐龄常备有一个药箱,回到床上后,他拿出药箱给身上的伤口换药。
可他已经不能出门好些天了,家里用来充饥的面包也已经吃完,重伤的他别说补充营养,连维持体力都十分艰难。
齐龄今天不得不外出采购食物补充能量。
换好药后,齐龄在床上缓了好久,才拖着沉重的身躯起床,离开集装箱出来找吃的。
不远处有一个小商店,他打算去那里买点面包和香肠将就应付。
齐龄在坑坑洼洼的沙地上艰难地行走着。
但小商店并不算远,只是他的体力渐渐不支,眼前开始模糊。
“不能倒下,不能倒下……”齐龄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。
可还没到小商店,齐龄就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识。
当齐龄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,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躺椅上,周围的环境并不是自己租用的集装箱。
齐龄有点心慌,当他疑惑不已的时候,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救他的人是允礼。
允礼看到齐龄醒来,神情复杂地说:“你终于醒了,身上的伤是不是好疼?”
允礼得知简浩信发了疯似的寻找齐龄,自己不放心也背着简浩信寻找齐龄的下落,但允礼一向是镇定从容的性格,根据平时的观察便顺利找到了齐龄的位置。
但他没想到,齐龄竟然伤成这样,聪明的他自然知道这和简家人脱不了干系。
“允先生,是您救了我,给您添麻烦了……”齐龄虚弱地说道。
“别说这些,你饿了吧,我买了粥。”允礼把肉粥拿到齐龄面前,准备喂他喝下。
但齐龄有点别扭,迟迟没有张嘴。
允礼说:“想必你现在也没办法自己吃粥吧,别不好意思,吃饱了伤才好得快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齐龄感激地说道,终于张嘴吃粥。
他果然是饿了,一碗粥全部吃完了。
“我还买了包子,你也吃点。”允礼关切地说道。
齐龄摇了摇头:“我吃饱了。允先生,您还没吃吧,您也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