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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拔根汗毛的事情,谢家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

    “行了,赶紧把人钱赔了,别堵在路上。”

    仗着人多,明知道一百两很荒唐,但大家还是出于某种报复的心理,故意催促着让谢家赔钱。

    如果谢家不给,就是为富不仁,欺负老百姓;如果给了,就会助长这些人的气焰,往后这种事只会更多。

    一时间,谢家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地步。

    梁锦玉自知这场风波是因她而起,当然不能袖手旁观。

    这时,谢少东家出声道:“风炀,拿过来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名叫风炀的少年冷着脸走了过来,叫嚣的行人立刻闭嘴让开。

    风炀从满地的碎片里随便捡了一块,走回去从车窗递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嗯,釉面粗糙,凹凸不平,声音喑哑易开裂,颜色浅加之轮廓模糊,十有八九是荔枝庵的残次品,顶多值一吊钱。”说话的又换一个人,嗓音清朗平稳。

    摊主闻言顿时有些慌张,但很快就硬气起来:“你胡说什么,这瓷瓶是我太爷爷亲手烧的,对我来说意义重大!好啊,我算是明白了,你们谢家就是想仗着有钱欺负人是吧?”

    话毕,摊主直接往马车前面一躺:“今天不赔钱,就从我身上压过去!”

    谢家马车里一时没了言语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大男人撒泼耍混还要不要脸了?”梁锦玉走过去,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。

    摊主怒目而视:“别多管闲事,否则这一百两我就找你要了!”

    梁锦玉不慌不忙的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,不等摊主反应就一把抓住他的手“啪”的将玉簪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,摊主手掌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第六十九章 村里来的活神仙

    梁锦玉起身道:“巧了,我这玉簪也是独一无二,还是家传的,值一千两!”

    “骗谁呢,你这破玩意儿几文钱就能买到!”摊主反应过来,立刻坐起身。

    梁锦玉反驳:“你的破玩意儿都能值一百两,我的怎么就不值一千两了?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别你呀我的,你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,想讹钱也换个高明点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梁锦玉不给摊主反驳的机会,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,“想要赔偿就跟我来,呆在那里你一文钱也别想得到。”

    摊主不甘心的看向谢家的马车,却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,那笑声分明温润悦耳,却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们谢家仗势欺人,我不跟你们计较!”摊主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句,爬起身就跑。

    马车缓缓动了起来,车里面的笑声越发愉悦。

    偌大的车厢里分别坐着三个男子,正对着车门的是谢家少东家谢卿予,他左手边是元家老五元山亭,右手边则是谢家三掌柜饶绩。

    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这位梁姑娘很聪明。”饶绩习惯性的点评她人。

    元山亭忙问:“怎么?原来你们认识她?”

    饶绩目光闪烁,意识到失言了。

    “一面之缘而已。”谢卿予轻描淡写的揭过,从手边的案几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元山亭,“这是我当年遇刺后让人查到的线索,或许对你有用。”

    元山亭接过,并未立刻打开,而是说及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“你们谢家男子虽不能入仕,但宫里的消息从未落下过。我问你,南巡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?别到时候我货都拉过来了,你告诉我空欢喜一场。”

    谢卿予揉着酸疼的膝盖,轻笑一声:“看来你们元家是真没人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旁人听着只觉莫名其妙,可元山亭却瞬间变了脸色,难堪又尴尬。

    元家的第一代当家人叫元贵,元贵膝下有三个儿子,其中老二元乔庸就是第二代当家人。

    元家也是在元乔庸手里才逐渐壮大,并成为大周的三大富商之一。

    古人言,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,如今的元家就面临这种情况。

    元乔庸早年有个原配妻子,两人育有一女,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原配去世,女儿也不知所踪。

    数年后,元乔庸又迎娶了现在的妻子,并生下独子元山亭。

    原以为终于后继有人了,谁知道元山亭根本不是当当家人的料。

    倒不是说他人品不行,而是他性格太过优柔寡断,瞻前顾后,一旦遇到大事就无法决断。

    正因为这个问题,元乔庸才迟迟没有将当家人的位置传给他。

    外面人甚至有传言说,乔家三房男丁众多,这当家人的位置很可能会落在三房手里,毕竟元家的规矩从来是“论才不论亲”。

    这件事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,但还从未有人当着元山亭的面直接点破过。

    所幸元山亭性子宽厚,很少记仇,虽一时间下不来台,却也没跟谢卿予翻脸。

    “实不相瞒,我们在旧格那边找到了一片上好的祖母绿矿床,但开采却极其困难。如果此事是真的,我立刻就加派人手前往旧格。”

    当今皇上对宝石十分喜爱,尤其钟情祖母绿,故而元山亭也是想投其所好。

    谢卿予停下动作,看向他:“皇上确有南巡的想法,但朝中局势瞬息万变,万事无绝对。况且这世上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,五公子你说是吧?”

    元山亭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,只是他担心到时候人力财力都投了进去,最后什么也没捞到,最重要的是采矿风险实在是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