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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走冰道都比这个轻松,灵流护好了起码摔不了。”易晗峥辩解道。

    “逊就是逊!找什么理由?”林宇生把两小盅酒递过来,嘴上继续不留情,“就是你不行,神仙似的队友在你这儿也白瞎。”

    易晗峥撇着嘴接过酒,递给季鸣霄一盅以后,默默将酒灌掉,再将酒盅往桌上一放,不服气道:“我就不信了,再来!”

    林宇生却没答他话,正低着头看地上崩倒的冰块,随手捏起一个。放在眼前仔细盯一会,他道:“我方才就说于彬做的不好,他还不相信,”他把冰块怼到于彬面前,“你瞅瞅宫主做的这个,比你的规整不知多少倍,掉地上根本不带碎的!”

    对此,于彬比谁都清楚,只得装模作样地抓着脑袋,低声念叨一句:“还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季鸣霄也将酒盅搁去桌上,听了他的念叨,回道:“把控好灵流导向与输出量,方能内里凝实,表层塑形。凝冰造物最体现修者能力,要多练。”

    自季鸣霄担任浔渊宫宫主的职责后,少有亲自教导弟子的时候。于彬自是为此心神激动,忙应了声:“好!”

    又垒塌两次,易晗峥才逐渐把握手感,接下来的冰块塔全靠两方运气,各有输赢。

    易晗峥没数自己输赢多少次,眼角余光就瞥见个熟人。

    他们这边最初还没太多人,这会则是里一圈,外一圈,围得满满当当,苏岁祺绕着发了一圈小糕点,最后才到几人身前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,他刚一过来,易晗峥身前的冰块塔就“噼里啪啦”倒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真笑死我了,要不怎么说,话不能乱讲?你方才不是得意得很吗?有数自己塌几次没?九次啊哈哈哈!”林宇生笑得腰都直不起来,拳头连连敲着桌面,硬是把自己完好的冰块塔也震得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易晗峥输惯了,把脸皮厚度也输了上去,毫不在乎地冲他摆摆手:“行了,别说风凉话了,倒酒罢。”

    他转而同苏岁祺一笑:“先前怕扰了大师兄忙活,没去寻,这会总算能见上一面。”视线移了移,他问,“大师兄今年做的是芝麻糖饼?”

    “嗯,”苏岁祺在边上给他们桌上放了些,看了易晗峥片刻,感慨道,“晗峥看着比以前成熟些。”

    易晗峥笑笑,道:“实话实说,只干长了点个头。在胡家的时候,胡家家主总说我嫩得要命,离成熟差一大截。问他我哪嫩,他还嘲我假正经。”

    苏岁祺也笑了,道:“你二人关系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就是个假正经?”林宇生在一旁嗤笑出声,“依我看来,他眼光精准至极。”

    “他才假正经,也一点不成熟。”易晗峥认真道,“你不知道,他前一段时间还悄悄折腾我屋里的铜镜,事后若无其事地跟我显摆它,问我那玩意为什么照人一半大一半正常。”

    苏岁祺温声问:“你如何答的?”

    “跟他装。”易晗峥笑道,“就说,进我屋的统共没几个人,仔细数数也不觉得那几人中有谁那么无聊,想来该是我自己夜半睡不着,闲的没事做,折腾完后睡一觉忘了。”

    哦,意思是说,谁干这事,谁就无聊闲的没事做。

    苏岁祺笑着摇摇头,转头问询本无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季鸣霄:“宫主怎得也下来了?”

    “顺势走过来了。”季鸣霄没抬眼,一手撑在颊侧,一手拈着块冰块,似是百无聊赖。

    嗯?苏岁祺盯着他看,心里总觉得何处不对。他正要开口说什么,林宇生已把酒递了过去。季鸣霄接过饮了,搁下酒盅之际瞥过易晗峥一眼:“还来不来?”

    “来,”易晗峥拂过桌面冰块,自信道,“我真找着技巧了,今晚他赢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听你吹,今晚谁赢了谁大哥。赌不赌吧?”

    “行啊,我年纪小,输了不丢人。”

    看这几人动作,苏岁祺多少回过意思来,所幸撇开某个可能不清醒的当事人,犹疑着同易晗峥问道:“宫主这是……喝了多少?”

    “嗯?”易晗峥一怔,“宇生没数错的话……是九杯?”

    这问题问的,易晗峥下意识回觉什么,忙转头看季鸣霄,正见他单手支脸,面上隐隐泛红,眼睑半敛,平日清亮有神的瞳眸已然漫上一层迷蒙水雾,看上去倒还称得上神志清醒,却明显有了几分醉意。

    他再回头看那酒盅——这酒盅本就是供众人娱乐罚酒的……说大,还真没那么大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宫主酒量不太好。”苏岁祺在边上适时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易晗峥一时无言。不知何时形成的错觉,他一直以为季鸣霄酒量很好。怎料事实恰恰相反。此一遭着实让他哭笑不得——难得新岁佳节,他不过趁时机好,试探着引季鸣霄在这天凑凑热闹,却没成想叫人受他连累,直接给灌倒了。他无奈摇头,问季鸣霄:“大人可是醉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季鸣霄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“别问他,”苏岁祺也是无奈,“彻底醉昏之前他向来不知道,等他一会该睡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??怎么还有这样醉的??

    易晗峥无言片刻:“……那就等等吧。”

    这回,林宇生几人不敢再闹腾,一个个从边上取了瓜子过来,嗑得欢快。

    易晗峥则在桌上摆弄冰块。季鸣霄亲手做的冰块,若不用灵流,攥在手里暖上一会也见不得化,反把他手冻得冰冰凉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