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
    安可可睁开眼睛的时候,其实做好了霍尔德的肉棒仍然插在她的体内的准备,不过出乎她的意料,霍尔德只是抱着她睡得很香。

    身体尽管有些酸痛,不过体内并没有传来粘腻的感觉,显然有好好清理过。

    她撑着身下的床铺爬了起来,房间里亮着几盏小灯,灯光柔和昏暗,不会刺眼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,安可可想着,虽说这次确实是和霍尔德做了,但因为这种事夜不归宿,肯定又要成为佣人宿舍里的谈资。

    可以的话,安可可希望自己的佣人生活能别那么显眼。

    霍尔德因为安可可的动静也醒了过来,他眼睛都没睁开,就伸出胳膊搭住安可可的腰,试图把她揽进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安可可的腰还酸着,也就顺势重新躺下,贴到了霍尔德怀里。

    霍尔德瞬间精神了,身后的尾巴慢慢绷直,又轻轻甩了下:“再睡会儿?”

    “我不困,就是有点犯懒。”安可可说着又想起霍尔德是怎么折腾她的忍不住吐槽他:“下次别用……两根一起,感觉好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不舒服吗?”霍尔德有点不服气,他看安可可明明挺爽的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不舒服,”安可可得承认,爽是真的很爽,“只是,明明在跟你做,却好像同时在跟两个人做一样,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霍尔德莫名被“跟你做”这个说法戳到,搂着安可可又亲了一口。

    安可可有种自己被只大狗蹭了的错觉。

    不过跟她家小狼人又不太一样,霍尔德更……幼稚一点。

    虽说是龙族,但霍尔德又不像巴尔总是对一切抱有新鲜感,会主动去探究了解其他事物,霍尔德之前甚至宁愿一直窝在安蒂拜茨的龙山上,也不愿意来学院就读。

    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是自大的——把龙族的伟大之处当做了自己这个个体的伟大之处。

    虽说如今的霍尔德变化了不少,但依旧会在某些时候显得过于单纯。

    巴尔就不一样,他从小就会认真听安可可讲的各种事,还会照着去尝试。他是聪明的、狡黠的,一旦确定了目标,就会想方设法去实现,为此耍些小手段也无妨——当然,他绝对不会去触碰安可可的雷区,他喜欢安可可,自然不会去做让她讨厌的事。

    同样是撒娇和亲吻,巴尔会将脑袋蹭进安可可怀里,故意支棱起安可可喜欢的他的耳朵,等安可可的手放上来,他再仰起脸,自下而上地亲吻她的脖颈,再到脸颊,最后是嘴唇。

    ——就这么顺势勾起安可可的兴致,再来一次。

    他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,让安可可更喜欢他,看起来是幼稚的撒娇,实际上他才掌握着主导权,却也将连接着脖子上项圈的绳子主动缠在了安可可手上。

    安可可拿巴尔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,她家小狼人的恋心就是如此真诚,让她舍不得松手。

    她拨开霍尔德的脸:“到早上了?”

    霍尔德看向床头柜上的座钟,周围再昏暗他也看得清:“和平时的起床时间差不多,反正今早我没课,再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就想抱着安可可继续睡。

    “那我该起来回学院了。”安可可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。

    “有事?”霍尔德挑起眉。

    “我想跟着亚瑟去上药剂学的课。”安可可一边说着,一边换起了衣服。

    今天上午亚瑟的第二节课是药剂学,安可可现在起床完全赶得上,还能好好吃顿早饭。

    霍尔德看着安可可光裸的后背,有点心痒,不过还是克制住欲望,也手忙脚乱地换衣服,顺口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上药剂学的课啊?”

    “常见的药草的药性和处理方法我已经都记下来了,不过只停留在书面,我想看看实操。”安可可的衣服本来就简单,说话间已经换好了。

    “你想自己制作药剂?”霍尔德继续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安可可思考了一下,“亚瑟是二年级,我本身也没基础,要跟上二年级的课肯定不容易,所以对制作药剂我也没抱太大期望,主要是想知道实操时的注意事项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你再自学?”霍尔德的脑子还是比较灵活的,即使安可可说的是自己学不会,也听出了她的后续打算。

    安可可点头:“多学点东西,以后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霍尔德忍不住咋舌,他想问学这个有什么意思,又猛地反应过来。他干巴巴地说道:“你想……把自己治好吗?”

    安可可想都不想:“当然了!虽然我的水平和亚瑟肯定没法比,应该还是他先研制出治疗我的药剂,但是,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,我学会后就能自己解决了。”

    霍尔德陷入了沉默,他想再说点什么,  又开不了口,最后只是跟着安可可走出了旅馆。

    今天雨下得更大一些,安可可有点儿犹豫,她并不想淋雨,元素妖精趴在了她的肩膀上,懒洋洋地挥了挥小手,雨幕中便出现了一条无雨的通道。

    “算啦,太显眼啦。”安可可侧过头,亲了亲元素妖精的脑袋。

    元素妖精虽然不解,但是被安可可亲了也很高兴,利落地控制着雨水恢复原状。

    霍尔德作为红龙,和水元素的相性天生就差,自然做不到如此精妙的控水,眼下只能将旅馆送上的伞撑开。

    安可可自觉将伞接了过来,给霍尔德打上——在外她可是女佣,怎么能让霍尔德这个主人帮她打伞。

    这让霍尔德又心塞了一点,他安静地走了一会儿,看到学院的大门,突然想起什么,问道:“月底的外出历练你也去吧?”

    这学期也过了快一半了,按照学院的惯例,每个学期期中都会开展一次实战活动。一年级的时候是新生战斗赛,二年级则是前往野外历练。

    有的时候是在兽潮发生地的外围,猎取魔兽作为成绩,有的时候是解决强盗,这次亚瑟和霍尔德的班级抽到的就是前一类的历练任务。

    安可可知道这件事,不过没特别关注过,此时听霍尔德说起,她也顺口问了句:“去哪儿啊?”

    “去迷雾之森。”霍尔德回答道。

    安可可愣了下。

    迷雾之森得名于常年笼罩那片森林的浓雾,越往森林深处去,迷雾就越浓,也越容易迷失方向,好在也只是迷路,再走两天就会不知不觉从其他方位出来。

    实际上,只要沿着特定的路线,就可以通过迷雾之森到达精灵之森。

    这也是人族中流传的、关于精灵族的故事的来源。在那些故事里,经常会说在森林里迷路,结果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森林,遇到了精灵,再被精灵送出来。

    虽然故事里的精灵的态度算不上友好,但是询问能不能交易的话,还是能换到东西的。

    当然,这也是以前了,现在的精灵族有格林家族作为贸易往来的对象,必需品的储备很充足,所以如今遇到误入精灵之森的其他种族,通常都是直接引他们离开。

    精灵之森啊……安可可露出有些怀念的神色,先不提精灵王子伊修斯,她确实很想念精灵族里教导了她许多知识的长老们。

    尤其是洁琳长老,当初还想阻止她去唱森林之歌,她还让元素妖精把洁琳长老捆了,可以的话她还想去道个歉,顺便让洁琳长老看看,她现在过得很好,不用为她难过。

    忽视时不时的发情……哎呀,有男人睡还不好吗!安可可理直气壮地想着。

    她看向霍尔德,回答道:“我当然会去啊。”

    有森林之心的庇佑在,她闭着眼睛瞎走都能从迷雾之森走到精灵之森,只要拜托元素妖精警戒,避开可能出现的魔兽,也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
    安可可想好了,她一个佣人,又不用跟着学生们一起历练,只需要在露营地做些杂物,到时候跟亚瑟提前报备好,她就去精灵之森见见长老们。

    嗯……伊修斯还是不要见了吧?虽说她当初在他面前死掉的时候,他好像很难过,但以伊修斯的脾气,重新看到她,会不会以为她当初是在骗他于是生气啊?

    想想伊修斯那个反复无常的脾气,安可可都有点头痛,果断决定到时候躲着伊修斯走。

    听到安可可的回答,霍尔德顿时又精神起来:“我知道迷雾森林那边好吃的水果和菌菇,还有几种野兽,很适合烤肉,到时候我给你弄点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安可可一口答应下来,觉得霍尔德作为饭搭子真是很棒。

    昨夜的精灵之森也下了雨,早上起来后,空气里都带着湿润的水汽,呼吸间也带着凉意。

    伊修斯走出树屋前往祭殿时,正好遇到了洁琳长老,他的脚步一顿,又很快恢复正常:“晨安,洁琳长老。”

    “晨安,伊修斯殿下。”洁琳长老应了一声,视线却没有投向伊修斯。

    伊修斯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,只见到一株盛开的格曼草。

    虽然正常情况下格曼草也会开花,但是它有个特性,就是在它还没开花时摘下,输入摘花者的魔力,等再次感应到同样魔力的时候,它就会吸取摘花者的魔力盛开。

    正因如此,它才会成为精灵族里有着“等我回来”寓意的信物——当格曼草开花的时候,就意味着摘花者已经回来了。

    伊修斯的心口传来了细密的疼痛。

    他给安可可的那束格曼草,被别人毁了,她看不到那束格曼草开花,他也再没有机会对她说出“我回来了”。

    “我昨晚梦见她了。”洁琳长老没有说出安可可的名字,但是伊修斯知道她在说安可可。

    “她像平时一样,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看书,我走过去,她就抬起头看着我,高兴地说她又背完了一本精灵史。”

    “我答应过她,只要她背完全部的精灵史,就收她当我的弟子,到时候她就能成为精灵族的一员,其他精灵再也不能因为她是人族就欺负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她很聪明,其他精灵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背不完的精灵史,她只要几个月就能背完。”

    “几个月……明明那么短……就几个月而已……”洁琳长老的声音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梦里的她数着剩下的精灵史,我说你很快就能背完了,她笑了起来,对着我道歉。”

    “她说,对不起呀,洁琳长老,我背不完了,我要先去唱歌啦,等我唱完歌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抓住她,跟她说不要去唱——然后我就醒了。”

    洁琳长老的眼泪落了下来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伊修斯动了动唇,却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真好啊,他想着,洁琳长老还能梦见安可可那么可爱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只会梦到安可可消散在他眼前的模样,一遍又一遍,永无止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