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【权游】太阳之下》 1.没人教的私生女(席恩、罗柏//欲念) 阿波罗妮娅·雪诺今年十四岁。 冠着雪诺这个姓氏在北方就意味着她是私生女。不受待见,不被尊重。 稍稍幸运的是,阿波罗妮娅是临冬城公爵奈德·史塔克的私生女,起码不会饿死冻死。她有四个有血缘关系的兄弟,两个妹妹。 “阿波罗妮娅!” 她坐在溪边,听到声音立即站起来。回头看过去,喊她名字的是同为私生子的亲哥哥,琼恩,他深灰近乎墨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。 “哥哥,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?”阿波罗妮娅一眼就注意到哥哥手里两团白乎乎的、在动的生物。 “这是狼崽吗?”她又惊又喜地认出来,因为其中一只似乎察觉到了阿波罗妮娅的气息,探出脑袋嗅着她的气息,它白色的毛发夹杂着稀疏的金毛,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。 “是的,而且刚好是一公一母、两头杂种狼崽。”一个兴味十足的声音从侧边讥讽过来。 阿波罗妮娅听到这个声音,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 因为说话的人是父亲的养子,席恩·葛雷乔伊,她有点儿怕他,或许也不是害怕,只是有一种预感他可能要伤害她。因为从年初开始,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比以往频繁得多,并且总用那种眼神望着她,那种,好像能看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的眼神。 同为男人,琼恩已经察觉到了席恩那若有似无的征兆。这让他更加反感他了。 “我们走,妹妹。” 阿波罗妮娅跟着哥哥离开溪边,她听到席恩轻蔑地“哼”了一声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紧接着哥哥转回她的脑袋,小声说“别管他,他老是那副样子——” 夜晚。 阿波罗妮娅小心翼翼地给白毛夹金的雌狼幼崽喂羊奶。 她给它取名为桑妮。 桑妮很小也很瘦弱,就像阿波罗妮娅一样,营养不良,十四岁的年纪却比同父异母的妹妹珊莎个子还矮。 喝饱后,桑妮在女孩的爱抚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。 不一会儿,响声变得和缓平静,幼狼睡着了。 而阿波罗妮娅也该睡了。 但在睡之前,她要去洗个澡。 因为卧室太小没有浴室的缘故,阿波罗妮娅拿着衣服下楼去公共温泉。 时间已经进入午夜,临冬城陷入熟睡,温泉里除了沉闷湿热的水流声什么声音也没有。 见此,阿波罗妮娅放松自然地脱掉衣服,迈入蒸汽腾腾的温泉,热水漫过疲惫身体的舒适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喟叹出声,“啊——”她闭上眼睛、仔细地洗脸,把粘附在脸上的泥垢灰迹洗掉,就在这时她听到的吸气声。 她惊讶地睁开双眼。衣着单薄的红发少年站在她面前,呆愣地看着她。 “大哥!”阿波罗妮娅紧张地意识到来者的身份,公爵大人的长子,临冬城未来的继承人。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,“对不起,我这就离开——”她反手撑着岸边的石头想站起来,臀部已经坐上石面,可石头实在太滑了,她噗通一下又掉回温泉里。 然后又是噗通一声。 阿波罗妮娅挣扎着要站起来,有人的动作比她自己还快,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,更坚硬的膝盖顶着她的胯部把她抬出水面。 “你还好吗?阿波罗妮娅——”罗柏望着怀里的女孩,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私生女妹妹。 在他的印象里,阿波罗妮娅就像故事里的灰姑娘,总穿着深色老气又肥大的粗布衣裙,所以他不知道她的身子是这么娇软,腰好细好软,他一只手就能全部覆盖她的小腹,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这么做了,揽着她背部的手往前勾了勾,划过她凸起弧度近乎没有的小肚子。 阿波罗妮娅敏感地察觉到腹部上传来的触碰,她迷茫地哼了一声。 罗柏的心仿佛被小猫挠了一下。这是阿波罗妮娅发出的声音吗?她很少开口说话,印象里确实是弱声弱气的。不过之前也没有这样的效力,让罗柏忍不住想要听她继续哼出声来。 他希望她接着哼哼,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发声的嘴唇上——色泽让他想起了山梅——然后落到面前的整张小脸上。回忆起了自己为什么出声惊到她的原因,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这个私生女妹妹长得这么可爱,比他的亲妹妹珊莎还漂亮。 阿波罗妮娅现在很不知所措。 她感觉到害怕,因为全身赤裸——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护她的身体。 她又矛盾地感觉到心跳加速的快乐,这是奈德大人和凯瑟琳夫人的长子、她同父异母的大哥第一次这么亲近她。 好半晌,阿波罗妮娅才答出声,“我没事,罗柏哥哥。”她很紧张,不知道大哥会不会不喜欢她喊他哥哥。 因为在阿波罗妮娅很小的时候,喊凯瑟琳夫人“母亲”的时候被嫌恶地瞪了一眼。那一眼至今都给她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。 “谢谢你拉着我。” 她努力想要表现得礼貌,没有意识到罗柏搂着赤身裸体的自己,已经久得不“礼貌”了。 在他呼吸变得急促、眼球发烫并且下身异常紧绷有抬头之势后,罗柏终于意识到这一点。 “自己能站吗?”他的嗓子也干得要命,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。 “能的。”阿波罗妮娅知道自己给大哥添麻烦了,立即努力伸脚去够地面,由于她是向后倾斜地倒在罗柏的大腿和臂弯之间的缘故,这么一来,她的双腿不得不摩擦着罗柏的大腿退开,腰肢扭动着浮出水面,紧接着两只小小的乳房暴露在温泉之上、以及罗柏的眼皮子底下。 她安静、怯生生但并不羞涩地站立着,似乎对于在同父异母的哥哥面前袒胸乳露这件事,心里毫无感觉。 罗柏很快就知道了她这性子的原因——没人教。 同为私生的孩子,阿波罗妮娅比琼恩还不受母亲待见。 这就让她的处境堪忧,几乎分配不到什么生活和教育的资源。 罗柏回忆起,他从没在妹妹珊莎、艾莉亚的缝纫刺绣、诗歌舞蹈课上看到过阿波罗妮娅,但是琼恩却一直跟着他们学习剑术、骑马和射箭。 出于对母亲的爱,罗柏很难因此责怪凯瑟琳。可他也感觉到阿波罗妮娅没有母亲的疼爱,确实有些可怜了…… 阿波罗妮娅见罗柏没有离开温泉的意思,又一直眼神幽幽地看着她,紧张地猜测他应该是在等自己识相离开。 “那我先走了,大哥。” “可你不是才刚洗吗?”罗柏立即回过神来问,拉住阿波罗妮娅的胳膊,这个妹妹的胳膊可真滑嫩。 他的举动重新缩短了和阿波罗妮娅的距离,从上往下,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微微起伏的白嫩胸脯,一滴水珠正悬在那乳尖上,像他在树林里看到过的正被蜂鸟啄食的、挂着晨露的小红果子。这联想可真要命,罗柏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、效仿蜂鸟冲动,他想俯首下来,用舌头模仿鸟啄,但他不会伤害那一看就知道相当细嫩的乳尖,他只会伸舌勾掉水珠。 只要这样就好……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做一件事,甚至比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足以担当临冬城未来城主还更渴切。 阿波罗妮娅并不知道自己的乳尖已经被盯上,她诚实地回答大哥的问题,“没关系,罗柏哥哥先洗。”她无知无觉地从他手中抽出手臂,这过程有点艰难。 罗柏没有动作,只能放她走。他还是不敢把头脑中的欲望付诸现实,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,他不该对她有想法,而且这里是公共浴室,万一有人像他一样训练得忘了时间,大晚上来泡澡,就有可能撞见他…… 可罗柏很清楚自己对阿波罗妮娅产生欲念了,这是不应该的。可当他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穿衣服时,还是选择性地忘了提醒她不能在异性面前,哪怕是哥哥面前露屁股。 她的臀部并不丰满,小小的,甚至有点尖,要是他抓住那两个臀瓣的话,很容易就能感受到盆骨吧…… 2.有人教的私生女(琼恩//吃醋) 罗柏感觉到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,哪怕阿波罗妮娅离开好一会儿了,脑海中的画面仍然挥之不去,甚至回忆起来还浮上来更多细节,那小小的、没什么曲线的身躯,有些发育不良。还有那个地方,光溜溜的…… 温泉中酝酿起来的慢慢不止有热汽,还有压低的喘息声。 回到房间,阿波罗妮娅不准备再返回去洗澡。 她怕打扰罗柏。 她应该没给他留下坏印象吧?阿波罗妮娅想。 怀揣着忧虑不安,她很迟才渐渐睡着。 第二天上午,她被粗暴地叫醒,通过嘎吱的房门开动声和一副沙哑的嗓子,“起床!你怎么还在赖床——” 阿波罗妮娅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,看到来人有一张细瘦的脸,上面刻着一对锐利的眼睛,还有一张薄得几乎看不到唇的嘴。 这张脸仿佛就是用来皱眉生气的。 她认出来这是茉丹修女。 眼下她就在皱眉生气,“凯特琳夫人恩准你接受教育,你快点起来拜见史塔克公爵和夫人。你要向他们表达感谢。” 阿波罗妮娅听罢露出惊喜的表情,“真的吗?” “别废话了,”茉丹修女的眉头皱得更紧,“罗柏少爷在吃早饭的时候,提到了你。他跟公爵大人说,无论如何你是父亲的血脉,也应该接受贵族小姐的教育。他这样说话会让凯特琳夫人伤心……” 后面的话阿波罗妮娅没有细听了。 她小声地念着“罗柏”,眼里闪着兴奋的光。 难道是因为昨晚? 可她并没有为罗柏大哥做什么事情呀! 为什么大哥为她说话呢? 阿波罗妮娅快速地穿衣服时想着,除了感谢公爵大人和夫人,还要更加感谢罗柏大哥。 …… 奈德·史塔克,她的父亲神情肃穆地坐在长桌后面,棕发垂在脸颊两侧,胡子修剪整齐,见到她进来后便起身走近她。 阿波罗妮娅紧张地攥紧了衣角。 临冬城的女主人凯特琳仍然坐在椅子上,没有动,也没看她,一定是墙壁上的壁画吸引了她。 “父亲,母……”阿波罗妮娅及时察觉到凯特琳嫌恶地皱了皱眉,立即改口说,“凯特琳夫人,谢谢你们的好意。我会努力学习,不会让你们失望,也不会给茉丹修女添麻烦。” 这番话是她从书里学来的——阿波罗妮娅识字,班杨叔叔教她的——现在照搬过来似乎也管用。因为她注意到父亲流露出可以察觉的、满意的神色。 看到她灰扑扑的、不合身的衣服,奈德似乎还想多说些什么,但凯特琳夫人发话了,“好了,你走吧。”她的语气非常生硬。 阿波罗妮娅不知道该怎么办,但她跟着茉丹修女说了“告辞,奈德大人,凯特琳夫人。” 淑女们的课堂在塔顶房间,里面不止有珊莎小姐、艾莉亚小姐,阿波罗妮娅还认出来有小贝丝·凯索,罗德利克爵士的女儿;珍妮·普尔,总管的女儿。 在茉丹修女皱起眉头前,她们没一个人搭理阿波罗妮娅,好像没看到她进来似的——由珊莎小姐开头,几人才不情不愿地称呼她“阿波罗妮娅小姐。” 上午淑女们学习的是戏剧。 阿波罗妮娅由衷地叹了口气。 要是一上来就上竖琴课,那这个洋相她肯定是出定了。 茉丹修女要她们朗读时,她就听话地朗读;要回答问题,只要不被点名,阿波罗妮娅就绝不抢风头。 到了中午,阿波罗妮娅已经感觉到几位小姐们似乎对她有所改观,并不是喜欢上她,而是接受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家伙插入她们这件事。 今天的课程结束,阿波罗妮娅立即跑回卧室。 顾不上自己快要贴到后背的肚皮,阿波罗妮娅往食盆里倒羊奶,白金杂毛狼崽飞快地扑过来甜食,像一枚小炮弹。 “我很抱歉,桑妮,一定饿狠了吧……”阿波罗妮娅摸着她的毛脑袋,关爱而愧疚地说。 在和桑妮玩的时候,门被推开了。 “哥哥,”阿波罗妮娅高兴地看着琼恩进来,然后注意到他眉头皱着。她抚摸桑妮的动作慢了下来。 琼恩坐到她身边,“上午你去小姐们的课程了?” 阿波罗妮娅感觉左边的床铺陷了下去,紧张地问,“是的。怎么了?哥哥——” “我为你感到高兴,”琼恩注意到妹妹慌张起来,立即先这样说道。 “不过我有点奇怪,因为你该受教育这事儿是罗柏提的。罗柏一向敬爱他的母亲,而凯特琳夫人明显不喜欢你,甚至不让你上桌吃饭。” 琼恩说这番话,其实是想知道为什么罗柏突然为阿波罗妮娅说话。 以前他从来不关注她的。 琼恩感觉到自己很奇怪。罗柏是未来的临冬城城主,他对妹妹好显然是件好事。 可琼恩就是心里堵得慌。 但阿波罗妮娅没抓住他话语的重点。 “凯特琳夫人不想看见我,”说到这里,阿波罗妮娅心情有些低落,虽然她年纪小,很多事情没人教过。可这件事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,“我长得一点也不像父亲,一处也没有。那只能是像母亲。我想凯特琳夫人不是恨我,而是恨我们的母亲。” 琼恩看着妹妹擦干净后稚气但很漂亮的小脸,宛如印在黑镜里的一朵苍白的花。 他的关注点被带偏了,“那我们的母亲一定很漂亮,”然后他有些愤愤地补充说,“而且她怕父亲想起我们的母亲。” “……不过……凯特琳夫人也没错。”阿波罗妮娅弱声弱气地说。 这个话题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。 阿波罗妮娅绞尽脑汁地思考着,怎么让哥哥开心起来。 她看着怀里发出呼噜声的狼崽,抱起来凑近琼恩。 “我叫她桑妮,你喜欢这个名字吗?” “桑妮?”琼恩知道妹妹在转移话题,不过他明白怨天尤人没有意义,于是立即顺着她的话接下去,“向阳的,金黄的意思,和她的毛色很搭。” 他们聊起了轻松的话题,约定明天带两只白狼崽子放风。 之后的日子里,桑妮一天天长大,羊奶已经不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。阿波罗妮娅给她弄来些不要的内脏、混杂少量生肉。 而阿波罗妮娅也在学习中成长,尽管目前还只是入门。 她忍不住注意到珊莎妹妹在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,简直是名门贵女的典范。 艾莉亚小妹活泼好动,心直口快。珊莎不喜欢她突如其来的发言,可阿波罗妮娅觉得她的性子很特别,她常常会说出些她不敢说的话。 有时候她甚至期待这个小妹在她身上发挥心直口快的一面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。 另外,阿波罗妮娅想要当面感谢罗柏。只是他身边总围绕着其他男孩,这样她就没办法单独和他说话。 但有时候罗柏远远地看到她时,会朝她温和地微笑。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 又一个太阳升起时,临冬城似乎比以前繁忙得多。 从窗户往下看,仆从们忙碌地在填平泥土地的坑洼;一辆辆装着物品的小推车穿行着进入城堡。城堡大厅里聚集着许多侍女,在卖力地洗刷长桌、灰墙、挂毯和地板。 阿波罗妮娅猜想一定是有大客人要来了。但她不敢打扰别人问是谁。 直到缝纫课上,她艰难地在面料上绣着狼图腾时,听到女孩们兴奋地窃窃私语。 几个惹人注意的词汇,诸如“国王”、“王子”、“兰尼斯特”、“小恶魔”从她们凑近的脑袋中溜出来。 3.国王的青睐 国王来访的事情让姑娘们都无心学习。 茉丹修女见阻止不了小姐们窃窃私语,想着日子特殊,干脆由她们去,甚至后来还会插上几句话。 从她们的交谈中,阿波罗妮娅知道了几个信息。 当今的国王是劳勃·拜拉席恩,两度与父亲并肩作战,一次是王位之争,另一次就是讨伐葛雷乔伊之乱。王后瑟曦来自兰尼斯特家族,美貌被誉为“西境之光”,有两个弟弟,一个和她是双生子,另一个被称作“小恶魔”的是个侏儒。 不过小姐们更关注的是王子们,尤其是大王子乔弗里。 她没有细听关于王子的传闻。 对阿波罗妮娅来说,比起王子,她更关心手中缝纫的布料。 她正一针一线地在黑色腰带上缝纫灰狼头。 图形有点走样。 她绞尽脑汁想着补救的办法,顾不上自己被扎破渗血的指尖。 因为这是她准备送给罗柏的、表示感谢的礼物。 熬夜缝纫到蜡烛快要燃尽,狼图腾腰带终于大功告成。 尽管最后也没有拯救好那长得赛鳄鱼的狼嘴,可阿波罗妮娅实在是困极了。 她把腰带放到枕头边,睡前祈祷罗柏会喜欢这个礼物。 …… 第二天,茉丹修女端来了一套新衣服,“国王中午就会到,洗干净脸,穿上体面的衣服。然后下楼等着。” 盘子里是深灰色的长袍和色系更深的分领长披风,没有任何装饰,领子上没有保暖的皮草。 但对阿波罗妮娅来说也已经够好了! 她仔细地用冷水洗脸、漱口,然后用梳头发,她的发质天生就不错,不像琼恩哥哥那么卷,梳起来并不费劲。 临走前她看到枕边的腰带。 “还在磨蹭什么呢?”帮另外两个小姐打理好头发回来的茉丹修女,看阿波罗妮娅还没有动身,皱眉催促道。 不管了。阿波罗妮娅抓起腰带拿好。 跑下楼后,阿波罗妮娅才知道自己来得不算早了。 城堡里的所有仆从基本到齐。奈德、凯特琳、罗柏、珊莎等人并排站着,艾莉亚还没来。 她注意到琼恩在后排跟她招手。她小跑到他旁边去。 私生子女是不能站在前排的。 阿波罗妮娅想,但很快她的思绪重心就不在这上面了,因为罗柏就站在她侧前方。 从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用发蜡细心打理过的红发,显得很典雅;微微突出的眉骨,让蓝眼睛笼罩在阴影中难辨喜怒;还有宽阔高大的肩膀,被厚实的黑棕色皮草包裹。 她想把礼物给他,但队伍很安静。她不敢出声引起其他人的、尤其是凯特琳夫人的注意。 这时候艾莉亚的缺席给了她意外的机会,凯特琳夫人左顾右盼没找到她,于是提高音量询问艾莉亚在哪儿。 从前排的衣袍间,阿波罗妮娅瞥见艾莉亚跑过来,立即意识到这是个机会。 乘奈德拉住艾莉亚给她整理着装的时机,她伸手拉了拉罗柏的衣袍。 少年转过头来。看到拉他衣角的人是阿波罗妮娅时,他下意识地微微俯首,“怎么了?阿波罗妮娅——”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好奇。 “罗柏,我……”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,是国王的护卫队。 “之后说好吗?”罗柏问。他没有立即转回头去,快速地用目光描绘了她一小会儿。 阿波罗妮娅反应很快地点点头。 身份高贵的人当中,乔弗里王子第一个出场。 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,一头金发闪闪发亮,碧眼深邃。 阿波罗妮娅抿了抿嘴,她认为昨天缝纫课上,小姐们对他外貌的描述不太贴合。他骑的不是白马,也并不英俊阳刚,主导他外在魅力的是一种孩子气的秀美。 阿波罗妮娅眼珠一转,注意到珊莎妹妹看他的眼神含羞带怯。 她不能理解,反倒后面的那个狗头骑士更吸引她的目光。 那人戴着黑铁打造的狗头型头盔,外形流畅、漆黑如墨,肉眼可见的工艺精湛。 她看得入了迷。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阿波罗妮娅的视线,按住“狗嘴”把头盔上下分开,射过来的眼神不甚在意,仿佛刚苏醒却又随时可能化身凶兽。 可阿波罗妮娅心里并不害怕,她和他对视了一会儿。 两人谁也没有移开目光。 她看到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发笑。 几乎同一时刻,阿波罗妮娅的衣袍被大力扯了扯,“阿波罗妮娅——”琼恩压抑地喊着她的名字。她这才猛地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已经单膝跪地、俯首行礼。 因为国王进入城门了,并朝这边走了过来。他由两名雪白披风的守卫随侍左右。 她迅速蹲下来,双腿发颤,心跳如雷,祈祷她刚才的失礼举措没有被注意到。 事与愿违的是,国王在和父亲大人互相致意后,朗声问,“你叫什么名字?这个慢半拍,不,起码慢上三拍的女孩。” 父亲和罗柏确认了国王的视线指向后,都转过来看着她,眼神各异。但为了不挡住国王,两人都不得不让开位置。 于是阿波罗妮娅完全暴露在了国王眼皮子底下—— 阿波罗妮娅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她发软的双腿几乎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。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应该抬起脸来。 劳勃·拜拉席恩比父亲大人高,也比他宽,粗黑如铁丝的头发与胡须包裹着一张红彤彤的脸盘,他的眼神却很清澈,既不像个国王,也不像中年人。 “阿波罗…妮娅,雪诺,”她稍稍找回了镇静,报上名字后好一会儿才想起敬称,“陛下。” 山梅色的唇瓣在注视中颤抖起来,她试图用咬唇控制自己的神态。 劳勃看了她一会儿,笑道,“诸神在上!这张小脸蛋漂亮得简直会发光!” 国王的称赞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关注,后面的随行队伍里,仆从们微微拉长脖颈、骑士们抬起头盔的眼罩想看个仔细。 阿波罗妮娅感觉到呼吸急促起来,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关注。 她没完全长开的眉眼紧张地微微向内收,仿佛一朵含羞的花苞。 奈德微微侧身挡住视线,严肃地抿嘴道,“她是…我的女儿。” 劳勃哈哈笑道,“别那么严肃,奈德……” 此时其他人纷纷下马,将众人对她的关注分散了。 詹姆·兰尼斯特摘头盔的动作很飘逸,甩出一头亮眼金发;瑟曦王后正如传闻那样美丽,皱眉噘嘴仿佛看到大粪的神态也几乎无损这一点。 父亲弯腰亲吻了王后手指上的戒指。王后对他笑了笑,哪怕阿波罗妮娅还是个孩子,但在劳勃像拥抱失散多年的妹妹那样拥抱凯特琳夫人的对比下,她看出来王后的笑容只是表面功夫。 之后国王提出要到墓窖,正式的见面仪式就算结束了。 始料未及的,凯特琳夫人转过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 阿波罗妮娅感觉到自己要被这一眼钉在地上。就是迎接的人群开始散开,凯特琳转身叫上罗柏,一起去招呼王后等人后,她也迟迟缓不过来。 直到一个轻蔑的、仿佛看穿一切的声音在头顶上想响起,“我以前怎么看不出来,你是这么有心计。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吧?” 席恩看着她,用手指撩她的头发。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。 “什么机会?”阿波罗妮娅眉头紧蹙起来,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席恩的手指夹着,解释说,“我觉得你误会了,席恩……” 忍耐够久的琼恩才不跟他废话,他重重地打开他的手,“别碰我妹妹——” “怎么,你怕我弄脏她?” 阿波罗妮娅感觉席恩话里有话。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懵懂的神情,席恩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见的音量说,“放心吧,国王陛下没有处女情节。” 一拳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。席恩摔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。 这一变故立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。 “你们要打架吗?”艾莉亚难掩兴奋地跑过来。布兰登也好奇地睁大了双眼。 “不!”阿波罗妮娅从震惊中缓过来,她就算有许多事情都不懂,也知道在今天不能闹事,“他们没有打架。” 席恩从地上爬起来,愤愤地盯着琼恩,那眼神中的仇恨成了她所说言语最好的反证。 “求你了——”阿波罗妮娅很怕这事闹大,会让哥哥受责罚。她想起凯特琳夫人刚才的眼神,心里害怕极了。 琼恩不理解为什么妹妹要反过来求席恩,“是他先侮辱你,一拳还算轻的。” “别说了,哥哥!”阿波罗妮娅回头说道,难道他们能告诉别人,席恩侮辱了她什么内容吗? 然后她重新紧张地注视着席恩,同时一直轻微而恳求地摇头。他的表情变换了起来。 静默的几秒后,席恩·葛雷乔伊淬了口唾沫,白沫带着血丝渗进地里。 “你该庆幸你有个好妹妹,私生子。” 4.班扬叔叔(第一次诱哄) 临冬城的大厅里热气蒸腾,四溢着烤肉和刚出炉的面包所散发的香味。 代表着三个家族的旗帜高挂于石墙之上。 欢迎晚宴已经进行了整整三个钟头,醉醺醺的劳勃扑到好兄弟奈德肩膀上,“你那个慢三拍的女儿在哪儿呢?我怎么没看到她——” 闻言,奈德也搜索起她的身影,没在琼恩旁边。 “你找她做什么?” “别那么紧张,奈德,”劳勃拍了拍奈德的肩膀,把他拍得直摇晃,“我是想,要是一个小女孩孤零零地被隔绝在这么热闹的宴会之外,是不是有点儿太可怜了?” “我去问问凯特琳。” “别,凯特的性子火爆起来就像她那一头红发,我可担不起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责任。” 劳勃尽管醉了,也知道凯特琳夫人不会对象征着丈夫不忠的私生女有好感。 国王转身招呼护卫,吩咐他去把人带来。 …… 大厅之下,混乱得忙不过来的厨房里,阿波罗妮娅缩在角落,她已经换下了新衣服。 她要按凯特琳夫人的吩咐,清洗一盘又一盘的、没人愿意处理的内脏肉块。 夫人说这是她失仪的惩罚。她还说尽管国王不追究,可阿波罗妮娅一样要接受惩罚来长记性。 阿波罗妮娅的手指已经冻成紫红色,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。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唤了她的名字,“阿波罗妮娅小姐?” 她抬头看过去,来人有着闪亮的碧眼和利如刀锋的笑容,穿着大红丝质长衫,漆黑高筒靴和黑缎长披风。 “是的——”阿波罗妮娅紧张地站起来,用旁边的布块擦了擦手。她认出他是王后的弟弟,詹姆·兰尼斯特,可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称呼。 好在对方并不拘泥于这些礼节。詹姆注意到女孩不停发抖的手指,没多说什么,但脸色仍有些微动容,并且温和了声音: “劳勃国王希望你一起参加宴会,跟我上大厅吧。” 阿波罗妮娅知道,这就意味着她不用在这里不停地干活了。喜色蔓延上她的眉梢。 她跟着詹姆进入喧闹欢腾的宴会,然后到国王面前,真诚而由衷地感谢他的关心与恩典。 “坐我身边来,孩子。”劳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 她乖巧地照做。 “我的酒杯空了。” 阿波罗妮娅愣了很短的一秒钟,眼疾手快地从凌乱的餐桌中端起酒壶,紫红色的葡萄酒从壶口倾泻而出,“陛下。” “这会儿倒是反应很快嘛!”劳勃率性地调侃说,捏了捏她的脸蛋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捏脸的缘故,阿波罗妮娅第一次脸红了。 “我…我……”阿波罗妮娅放下酒壶,俯首试图致歉。 奈德走过来解救了她,“阿波罗妮娅,去找你的哥哥吧。”他给她指了琼恩所在的方向。 “告辞,陛下,父亲大人——” 然后阿波罗妮娅迅速跑开,大大地松了口气。 在大厅尾端,阿波罗妮娅不仅找到了她的哥哥,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。 她扑到他怀里,激动地说,“班杨叔叔!” 班杨叔叔原名班杨·史塔克,是临冬城里除了哥哥以外对她最好的人。因为阅历的缘故,班叔叔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哥哥更能照顾她、宽慰她。 叔叔容貌锐利,瘦削有如危岩嶙峋,但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。 他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放到长椅上,“你抱起来比一年前沉了点,不过还是瘦瘦小小的——” 班杨叔叔一边温柔地说,一边从刚端上来的烤全鸡上抢了一只烤鸡腿,“多吃点,要像白灵那样长得快一点。” “谢谢班叔叔,”阿波罗妮娅伸手接过鸡腿大口吃起来,吃相一点也不淑女,“真好吃——” 从早上起来,迎接国王队伍、被惩罚到厨房洗菜,阿波罗妮娅只乘机扯到一小块白面包垫肚子。 现在已经饿极了。 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班杨注意到她发紫肿胀的手指。 阿波罗妮娅止住了咀嚼,结结巴巴地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。 “是凯特琳夫人让你去干活了?”班杨叔叔的脸色沉了下来,尽管不是对她,可阿波罗妮娅仍然觉得有点害怕。 “不是,不是的,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。”阿波罗妮娅只能这么说,尽管她心底里隐约并不这样认为。 作为知晓人情世故的成年人,班杨·史塔克有自己的判断。他深深认为凯特琳不应该把怒气转移到阿波罗妮娅身上。他要再跟奈德谈谈这件事情。 不过班杨并没有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让女孩烦恼,他一边询问阿波罗妮娅近况,一边给她拿更多的食物。 同时不忘记照顾琼恩·雪诺。 阿波罗妮娅偷偷喝甜美的“夏日红”时,听到哥哥对叔叔说,他想加入守夜人。 这件事情,阿波罗妮娅一年前就听哥哥说过了。 可现在他的意志似乎比以前更加坚定。 两人从讨论逐渐上升到争执…… 琼恩突然气恼地说,“我才不是你的孩子!” 他这话实在有点儿孩子气。 “我就可惜你不是我的孩子……等你在外面生了两三个私生子,再来找我,到时候看看自己有什么想法。” 阿波罗妮娅注意到哥哥全身发起抖来,“我绝不会在外面生什么私生子,永远不会!” 说完后他跑了。 “琼恩!”阿波罗妮娅挽留地叫道,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。 然后她看到摇头叹气的班杨叔叔,知道叔叔很包容温柔,并没有生哥哥的气。 事实上,有一个问题更让她在意。 “班叔叔……那……你会可惜我不是你的孩子吗?” 阿波罗妮娅忐忑地盯着叔叔,他的表情变化了,一种不寻常的感情在瘦削的脸上流淌。颊边凸起一个小点,显然他正用舌头抵着那儿,或者说,抵住原本要说出口的话。 然后班杨·史塔克说,“是的。” 笑容绽放在她原本拘束的面容上,“我也是。” 班杨快速地笑了下,然后抿了一口红酒。 阿波罗妮娅紧张地感觉到这种类似的笑容,今天她刚从王后脸上看到过。 “我觉得……”这感觉让她下意识想逃避,“我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。” 她站起来,往大厅外跑。 刚跑出几步却被班杨叔叔叫住。 他站在她面前,迅速解下厚实的天鹅绒长衫给她披上。 “我不冷——” “不,不是这个原因,”班杨叔叔认真地看着她说,“跟我来。” …… 这个房间比阿波罗妮娅的要大得多,朴素而干净。 阿波罗妮娅猜出来这是班叔叔的房间。他带她来这儿是做什么呢?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她听到班叔叔说: “你来过那个吗?阿波罗妮娅——” 她迷惑地摇了摇头,一开始不明白这是问什么,“那个是什么?” “嘶……就是月事。” 看着班叔叔少有的犹疑和踟蹰,阿波罗妮娅突然意识到并明白发生什么了,她急忙脱下叔叔的外衫,“是我下面流血了吗?我没感觉到,我以为是……” 她一个劲地道歉。 班杨没有阻止她脱外衫,但向她表示完全不需要为了这种事情道歉。 他打开了房间内浴室的门,里面被凿出镂空的石台上终年都有流淌的温泉水。 “我该怎么办?”阿波罗妮娅不知所措地说。她知道月事是怎么回事? 女孩到了年纪后,下身就会流血,这代表着她们可以孕育生命。 可是她要怎么处理这些血呢?是要拿什么东西堵上吗,还是任由血流下来呢? 没有人告诉过她。 室内光线昏暗,只有月亮怜惜,从窗外倾斜一片清浅的光。 班杨·史塔克望着受惊的少女,雾一般的泪花涌进她的眼睛,眼睛上方是两道不安而又充满信赖、试图寻求庇护的弯眉。 他俯下身,吻了吻她的额头。 “交给我——” 班杨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激情控制了他,一时间他无法表达,只能把她的头紧紧搂在怀里,嘴唇贴着她的额头,想以此将他的心传达给这个可怜的私生女,没有母亲疼爱、被父亲冷落、被父亲的妻子憎恶、很可能连唯一的兄长也将离去的女孩。 狂热的爱怜充斥着他的心,他的呼吸灼热了起来,喷洒在女孩苍白的额头上,吹动那一簇簇颤抖的黑发。各种模糊的念头交织在一起,最后归结为他要尽一切努力,庇护女孩免受恐惧之苦、邪恶侵袭和生活的伤害。 首先,他要让阿波罗妮娅从第一次来月事的惊慌失措中解脱出来。 “先脱衣服好吗?”班杨把手放到她的衣领处,女孩很乖顺很信赖地点了点头。粗布质地的厚重灰长袍落下,然后就只剩下一件是轻薄的长衫,尽管阿波罗妮娅没有质疑,但他继续解开长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解释说,“这件的血迹更多,必须要脱掉清洗。” “好。” 长衫落在堆迭着的外袍上。 上身的不着寸缕让她感觉到有些冷,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 “别害怕,我不会伤害你,阿波罗妮娅——”班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侄女的神情,她的眼神分明告诉她,在这方面她就像个婴孩般无知。 他很轻松地就把她抱到石台上,这样他的视线几乎与她持平,甚至还略低于她。 这么一来,他很难不去注意女孩赤裸的胸脯,因为营养不良体格太轻,阿波罗妮娅的乳房小小的,和她纤弱的身子很相衬,就算是坐着也没有下垂的趋势,而且形状很美。 可惜的是眼睛只能吸收美好事物的色彩,这就让班杨产生了一种进一步感受它们的温度与触感的强烈冲动。在这种无法克制的冲动驱使下,他原本扶着女孩纤细腰部的手慢慢上移了,先是手指碰到那圆润的下缘,然后贪婪地往上一寸寸爬动,缓慢地、试探地、让人放松警惕地、像一条盯上猎物逐渐靠近的、在湿润的泥土上缓慢爬动的蛇,一直爬到乳晕下缘…… 班杨的动作变得激烈了起来,他突然间按住那小颗的乳头,引得身前的女孩一阵压抑的惊呼。她的身子在石台上一晃,男人顺势倾身贴近她,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,免得她娇嫩的背部和粗糙的石墙直接相触。 “班杨叔叔?”阿波罗妮娅问,她根本不懂成年男人的欲望以及具体表现。这只是一个对目前所作所为不理解的发问。 因此,班杨只用一句简单的“我给你暖暖身子,免得着凉”就打消了女孩的疑惑。 “谢谢班叔叔。”阿波罗妮娅感激地说。 这句天真无邪的感谢对班杨·史塔克来说,完全抵得上劫掠许可证了。 在常年碰不到女人的守夜人汉子中,讨论女人的胸部是常有的事。而他的游骑兵兄弟们总欣赏硕大的奶子,握都握不住的那种更好。可在抚触阿波罗妮娅,他的小侄女的一对小乳房,张开虎口就同时按住了两个小巧的乳尖时,班杨才意识到表面的艳色只能激起表面的性欲,只有深层的渴望才能抵达人那不可言说的最深处。 当他俯首下去,把头埋在她温软脆弱的颈项之间来回嗅闻,当他的手在女孩柔软纤细的身躯上下游走时,班杨第一次感受到那根最隐秘的心弦被疯狂挑逗的热情,他的身体快速升温,呼吸剧烈起来,胸腔鼓胀得仿佛要破开厚重的衣服。 阿波罗妮娅从未尝过如此温暖、激烈的爱抚,就像今晚之前从未品尝过美酒突然在宴会上偷尝到一杯甜美的“夏日红”那样。正如班杨叔叔所说,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暖和了起来,简直像一颗暖阳下的糖果在逐渐融化。 她喜欢这种感觉,无知无觉地发出快乐的哼哼声。 直到叔叔的手指探入她的两腿之间,她感觉到肉与血被勾缠,立即夹起双腿,“不要,班叔叔……那里有血。” 班杨松了口气,他还以为阿波罗妮娅知道这儿不能随便给男人碰。 原来只是因为有血。 “没关系,好孩子。鲜血我见多了,不用觉得怎么样。我只是帮你洗一洗……”班杨一边哄骗道,一边重新拨开她夹紧的双腿,往下看去,白嫩的大腿覆盖着几道干涸发暗的血迹。新鲜深红的血迹从他很清楚是哪儿的地方滴下来,落在下方石台的温水里,晕染开来如同一朵靡丽的花。 5.“帮助”班杨叔叔(撸管) 经血的质感稍稍粘稠但仍然是纯粹的,这证明了她还没有被他唤醒情欲,在刚成为女人的这一天。他的爱抚对她来说没有多余的意味,并不超过狼狗的舔弄。 这就成为了班杨所找到的,一种没什么说服力的自我辩解的说辞。他没有对她犯实质性的罪过,还窃取了一道美餐。 可他还远远没有满足,并且正因不被女孩意识到他爱抚的含义,他的举措更加大胆起来,就像追寻野人踪迹时那样试探着一步步前往塞外深处。在冲洗掉她腿部的血迹之后,他缓慢地抬起她的右腿,手穿过去掬起一小捧温水,轻轻泼洒在她的臀部,并握住其中一瓣揉捏起来。 阿波罗妮娅浑身一颤,她抱住男人的筋肉结实的脖颈,轻轻唤“叔叔——”。很显然,臀部被刺激的感觉是抚摸大腿所不能比拟的,哪怕是懵懂的女孩也有反应了。石台中蒸腾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,给这位道貌岸然的叔叔涂抹上了一层情欲的薄粉,“没事的,好宝贝,抱着我就好……” “好。” “要是你觉得不舒服,就告诉我好吗?” “嗯。” 在足够时间的迂回试探后,他的欲望触角终于伸到了隐秘的敏感之地,他的手指缓缓溜到前面,拨开她滑腻沾血的肉缝,尽管阿波罗妮娅那处女的小穴近在咫尺,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一开始的本分。为他可怜没人疼爱的女孩清除“邪祟”。 他力道很轻地用温水揩拭了好一段时间,指尖才重新来到她神秘的、此时因为流血而更显脆弱诱惑的入口,他小心翼翼地把中指推入了穴口。 阿波罗妮娅感受到了,“那是什么?叔叔,我感觉到你的手指在我身体里。”好奇怪的感觉,不是疼痛,也不是寒冷,而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奇妙滋味,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,更多……她困惑地扭了扭臀,就好像她在配合他搅动一样。 真该死。他真该死!班杨痛苦并愉快地想。多么纯洁的女孩,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被他侵犯着。 “那是你的阴道。”他像个知无不言的叔叔那样解释说。 “阴道?是我……尿尿的地方吗?”阿波罗妮娅后面的声音压得很轻,有点儿难为情,她感觉到“尿尿”不是淑女该说的话。不过如果是班杨叔叔的话,应该没关系吧? 班杨用目光描绘着她透着羞涩的脸庞,“不是……是你现在流血的地方。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因为她还在轻轻扭动着臀部,像是要感受他手指的形状。他插入半根中指,关节处仍留在穴口附近,一下一下地扣动起来,让她感受个仔细。 她的甬道从未被开发过,只插一根手指都有些勉强。 “啊!”女孩显然是被他的激进吓到了,她立即害怕地夹紧了双腿,“好深,要清理得那么深吗?班杨叔叔。” “要的。”班杨皱着眉头说,事实上他的下身早已支棱起来,现在已经涨得难受。 可是要怎么纾解呢? 还没等他开口,他敏感的、善于察言观色的侄女就意识到了他的难处。 “你不舒服吗?叔叔?” 阿波罗妮娅满脸关心地问,同时因为下面被抽扣着而声音发颤。 “是的,我需要现在你帮助我……”他哑声说,慢慢收回托着阿波罗妮娅裸背的手,解开自己的裤子,他忍耐许久的阴茎立即弹了出来,他握住自己的性器凑往侄女身前,“你能帮助我吗?它涨得我很难受,要是你摸摸它我就会舒服起来——”他的心跳得快极了,感觉到全部的幸福都取决于女孩接下来的回答。 走运的是,阿波罗妮娅没有犹豫地说“好”,立即握住了班杨叔叔的阴茎,甚至无师自通地撸动起来。她看这东西是长条形的,于是很自然地前后抚摸起来。 虽然没什么章法,但也足够让班扬爽翻了。 同时他的手指往阿波罗妮娅的体内探索去……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,班杨努力想要压抑自己的喘息。可粗喘还是违背他意志的从牙关里倾泻出去,他实在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,如今一碰就是他美丽天真的小侄女,而且她那一张小嘴还不断地传递着天真的信号,“叔叔,这样舒服吗?”“班叔叔,我做的对吗?” 他忍不了了,扑过去攥住了那一开一合的、山梅色的嘴唇,几乎不受阻碍,很快就撬开了她的唇瓣,疯狂地汲取里面甜美的津液,呜!他的小侄女偷喝过酒了……夏日红。他感觉到她愣住了,握着他抚摸他的那只手停了下来,“别停下来,继续——” 一直以来表现乖巧的女孩此刻却没有继续。于是班杨直接抓握住了她的手,引导着她继续帮她撸动,同时他热情地纠缠着阿波罗妮娅的嘴,让她上下的两个“洞口”同时发出“啧啧”的水声。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,他才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。 阿波罗妮娅气喘连连,连低头都变得有些费力。她注意到班杨叔叔正在吻她的乳尖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她望着他的举措,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刚刚的吻……从这个迟来的深吻中,阿波罗妮娅好像懂了什么。 她试探着问,“班杨叔叔,你为什么亲吻我?书上说只有爱人间的亲吻才用得到舌头。” 班杨的身体一僵,慢慢地停住了所有动作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过于激进的错误,对阿波罗妮娅来说,坦诚相见不意味着什么,抚摸性器不代表着什么,因为她根本就不懂这些动作的含义。但是她懂亲吻,并且从她的言语中,班杨察觉到了她隐约知道叔叔和侄女是不应该舌吻的。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,放开了她湿润挺立的乳头,双眸炽热如火地盯着她,混淆概念道,“我是你的叔叔,我爱你,阿波罗妮娅——所以我忍不住亲吻你。你喜欢这个吻吗?” 阿波罗妮娅思考着,她感觉到哪里不对劲,“所以我们是爱人吗?班杨叔叔?” “那取决于你爱不爱我,我亲爱的阿波罗妮娅——要是你不爱我的话……”班杨表露出痛苦难过的神情。 “我爱你,班杨叔叔。”阿波罗妮娅立即说道。 “好孩子——”班杨叔叔脸上的黯然神伤一扫而空,露出满意的笑容。他重新推动起她的手。 除了叔叔,从没人叫过她好孩子。阿波罗妮娅感觉到温馨而又快活,为此,尽管她感觉到手臂慢慢开始发酸,她也没有露出丝毫不舒服,卖力地抚摸着班杨叔叔的“不舒服”的下体,直到他射出一串白腻浓稠的液体。她猜测那就是让他“不舒服”的毒素,现在已经排出来了,大部分都洒在了她身上。 阿波罗妮娅不敢皱眉,生怕班叔叔觉得她嫌弃,她安静地用手去擦,被靠在她肩头喘息的班杨叔叔制止了。 他又一次对她说道,“交给我。” 他帮她仔细地洗干净身体后,给她裁剪了好几块柔软的布料,将其中一块迭起来垫在衬裤上给她穿,还告诉她每隔一段时间,布料就要换下来洗掉。他还告诉她记住今天的日期,下个月到日子前最好提前垫上,以免弄脏衣服。 阿波罗妮娅听得很仔细,她很快就明白来月事要怎么处理了。 阿波罗妮娅真庆幸班杨是她的叔叔。 6.梦想的完美情人(劳勃、提利昂) 当晚阿波罗妮娅是被班杨叔叔抱回房间的。 “睡个好觉。”他给了她一个又一个晚安吻后才关门离开。 这给了阿波罗妮娅疲惫失血的身体莫大的慰藉,但她到底是累了一天,在若有若无的晕眩感催化下她睡着得很快。 晕眩感逝去,她的感官重新清晰起来,爽朗的、越来越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—— “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?这位小姐?” 她转过身去,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朝她跑来,头戴鹿盔,手持战锤。 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,好像她在哪里见过他,她辨认地看着他,少年有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,澄澈宛如山中湖泊。 突然间福至心灵,她认出他来。 “国王陛下?”阿波罗妮娅虽然在问,但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,面前的少年就是劳勃·拜拉席恩,只是年轻许多。 少年劳勃哈哈大笑起来,“国王?你说我吗?我可不要那个梆硬的铁王座,扎屁股。我把它甩给奈德了——” “真的吗?王座坐起来也不舒服?”阿波罗妮娅不太相信。 “你怀疑我吗?好吧!那我带你去坐坐吧。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少年劳勃狡黠地朝她眨着眼睛。 “阿波罗妮娅。”出于私心,她不愿意加上“雪诺”这个象征着私生女的姓氏。 反正这是她的梦嘛。 “阿波罗妮娅?这么长——我叫你阿妮娅行吗?”少年劳勃问。 “可以啊。” 少年劳勃开怀地露出笑容,“走,我现在带你去坐铁王座。骑马去,你会骑马的吧。” “我不会,”阿波罗妮娅诚实地说,“再说了,这里也没有马。”她边说边环顾四周,风呼呼吹过,一望无际的草地起起伏伏,仿佛在呼吸。 然而,就在回过头来的片刻,一匹黑色的骏马突然闯入她的视线,上面坐着的人正是少年劳勃。 等等,这是哪来的马? 刚刚明明没有的! 阿波罗妮娅大为震撼,更让她惊讶的是耳边传来温和的嘶鸣,一匹年轻的小母马凭空出现。 毛皮深红如杯中的酒,马鬃有若黑色的烟。 阿波罗妮娅知道这是梦境,难道这些马是她变出来的吗? “上马吧,我带你去坐坐铁王座!”少年劳勃意气风发地说道。 “我不会骑马。” “你怎么可能不会骑马,你是我梦想中完美的情人,不可能连马都不会骑的。” “我真的不会,我从没骑过……”阿波罗妮娅犹豫道。 少年劳勃显然不是个耐心的,他的语气中多了催促的意味,“快啊——你再不上来,我就先走了!” 然后他一甩鞭子打在黑马后背。哪来的鞭子? 又一个问题冒出来。可阿波罗妮娅已经没有心神去仔细思考了。她看到少年劳勃骑着黑马奔腾而去,他要离开她了。 不,她不想让别人失望。 不管这是谁的梦,反正这是个梦,就算从马上摔下来也还是在床上。 快速地下定决心后,阿波罗妮娅回忆着哥哥们骑马的架势,先踩着马镫翻上去,接下来该做什么,拉缰绳,然后……然后用双腿夹一夹马肚。 小红马跑起来了。 “等等我!”阿波罗妮娅不想被丢下一个人,这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,忘记了自己是第一次骑马。可少年劳勃和他健壮的黑马已经跑出一百米远了,眼见着就要进入林子里。 “请快点——”阿波罗妮娅俯下身子,靠近小母马的耳朵请求道。 话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傻,马又听不懂人说话。 可是她又想到这里是梦,是随心所欲的地方。她再次开口道,依然是请求的口吻但信念更加坚定,“请你帮帮我吧,帮我追上他,我不想被抛下。” 下一刻,从颊边吹流而过的风变快了,将她的发丝全部吹往脑后,如同一条浮动着的黑河。 很快阿波罗妮娅兴奋地意识到,不是风变快了,而是她变快了。 小红马真的听懂了她的话,四条腿加快地踏着草地,发出急促的登腾声。 阿波罗妮娅激动地看着远处的小黑点逐渐放大。 “再快点!” 她和黑马与少年的距离缩短到几十米,“再快点!”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在飞,连绵的草地被她抛在脑后。 在进入森林的那刻,阿波罗妮娅追上了劳勃并且与他并驾齐驱。 “我就说你会骑马吧!”少年劳勃手握缰绳,转头看向她,笑得颇有几分得意洋洋。 “那是因为这只是个梦。”阿波罗妮娅回答说,紧接着她注意到少年劳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,他的脸一鼓一鼓地肿胀,身体也在涨大,却因为铠甲的束缚而无处扩张。痛苦的惨叫声从逐渐变胖变老的劳勃口中爆发出来,鹿角头盔扭曲变形成了王冠,后方矗立着的树木也幻化成一个个扭曲阴森的人影,或身穿盔甲佩剑、或一袭华服长袍,他们的表情全都不怀好意…… 梦境崩塌了。 阿波罗妮娅骤然醒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有东西扑上来发出呜咽声,舔她的脸,意识到是桑妮后阿波罗妮娅松了口气,并且从梦境的钳制中稍稍解绑。 她坐起来,在黑暗中抚摸幼狼,“没事,桑妮,我很好……”她这样说道,但梦醒前的最后一幕仍然牢牢支配着她的头脑。 怎么会这样? 她梦见年轻时候的国王,他带她骑马,邀请她去坐铁王座,说她是自己梦想中完美的情人。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,难道这些是她潜意识里想要的? 同一时刻,劳勃·拜拉席恩从临冬城为他准备的大床上翻下来,动静惊动了门外的守卫。 …… 阿波罗妮娅睡不着,她左思右想,仍然觉得那个梦很怪,为什么她会梦见年轻时候的国王,还有后面树木化作的人脸,扭曲却都各有鼻子和眼睛。这个梦太过逼真了,完全超出了她该有的想象力。 犹豫片刻,阿波罗妮娅从床铺下来,披起外套,提上一盏煤油灯,沿着旋转楼梯向下进入城堡主楼的图书馆。 阿波罗妮娅小心翼翼地绕过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修士柴尔时,她的心跳得很快。 因为她是不被欢迎进入图书馆的。凯特琳夫人不让。 于是,当她在一排排书籍间穿行寻找,拐角冷不丁撞上一道亮光时,她吓了一大跳。 一个大脑袋埋在书堆里,写字灯照耀着他一头金发,下方,两只短腿在长凳前晃荡。 提利昂·兰尼斯特,被称为“小恶魔”。 既然他没注意到她的话,阿波罗妮娅试图溜走……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,她刚转过身没走几步,名字就被喊出来,“阿波罗妮娅小姐,听闻您的美貌让我的国王姐夫大吃一惊。敢问我是否有此眼福呢?” 她侧身望过去,提利昂·兰尼斯特已经抬起头来,他的眼睛是一碧一黑的,“啊!就是这样,美丽的小姐,再转过来一点儿。” 阿波罗妮娅感觉到他的语气像在逗一条宠物——拉拉手,摸摸下巴…… 她很想扭头就走,但她怕得罪人,更怕提利昂因为她的失礼而去找凯特琳夫人告状,然后夫人就会知道她半夜偷溜进图书馆。 可同时她也感觉到侮辱。 左右为难间,阿波罗妮娅僵直地站着,没有动。 “我冒犯到你了吗?”兰尼斯特忙道,从高凳上跳了下来,“抱歉,侏儒们向来不太懂得察言观色。”许是坐太久、动太急,他有些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,同时为自己辩解,“反正侏儒们历来都是杂耍卖艺,衣着随便,口无遮拦,我也就有样学样了。实在是抱歉——” 提利昂的陈恳的语气打消了阿波罗妮娅微微的怒火。 “没关系。”阿波罗妮娅俯首看着他,注意到他那对颜色不一的眼睛也在打量着她。 “确实是个绝代佳人,可惜,可惜……”提利昂遗憾地说。 阿波罗妮娅抿了抿嘴,她刚消的气又有复苏的趋势,“你觉得一个私生女没必要有张漂亮脸蛋,对吗。提利昂·兰尼斯特大人?” 提利昂惊讶地张大嘴巴,“啊——我本来是这样觉得的。不过,既然你能猜到我的想法,还在深夜拜访图书馆,看来你还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一颗上进的心。那事情又突然没那么可惜了。” 一连串的夸奖让阿波罗妮娅有些不知所措。她感觉到对方很享受对话,享受在对话中时而刺人一下,然后又飞快地献上安抚的语言游戏。 “你太看得起我了,提利昂大人,我只是睡不着而已。” “不是所有人睡不着都会来图书馆的。你想看什么书,告诉我一声,省得让你白找一晚上然后发现书在我手里。” “谢谢您的好意,事实上我还没想好要看什么,”瞥了眼兰尼斯特桌上放的《战争兵器》,阿波罗妮娅出于一种说出来不好意思的心理,不打算把自己试图找解梦相关的书籍告诉他,“我先告辞了。” 阿波罗妮娅提着灯重新迈入书架间,寻找了快半个钟头,才在图书馆的角落发现一本名称带“梦”的书。 她擦掉封皮上的灰尘,书籍全称暴露在眼皮子底下——《梦境与魔法》。 7.扑倒、痛经 阿波罗妮娅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做那个古怪的梦,为此她想找一本解梦类型的书 那么,《梦境与魔法》,光是看书名,似乎就有些偏离了她原本的意图。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翻了翻,满页满页的晦涩语句顿时让她困意大发。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,把书籍合上,但没有放回去,而是藏在袖口带出了图书馆。 天已经蒙蒙亮,阿波罗妮娅赶紧回屋补觉,上午还有缝纫课呢。 可打开门时,竟然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等在她屋内。 阿波罗妮娅想质问他为什么在这儿,可席恩在她面前似乎很能先发制人。 “你去哪里鬼混了?不会这么快就成功地上了国王的床吧?国王陛下没有派仆从把你送回来吗?”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上衣,上面绣有他的金色海怪家徽,脸上则挂着一抹嘲讽的轻蔑。 “没有,”阿波罗妮娅说,“我只是……”她住了嘴,突然想到不能向席恩解释自己睡不着去找书。 不然他会告诉凯特琳夫人的。 “只是什么?” 阿波罗妮娅攥紧了长袖里面的书本,反手背到身后去。 这些动作显然逃不过席恩的优越视线,“你手里拿了什么?”他快步冲过来。 “没有。”阿波罗妮娅转身躲开,她的速度像山猫一样快,一下子绕到他后面。 可房间实在是狭小,女孩还能躲到哪里去呢? 她在第四次闪躲失误时向后摔去,好在只是摔在床铺被褥上。但席恩·葛雷乔伊毫不收敛地扑过来,样子很像张开触角的黑章鱼。 为了腾出手搜她的身,席恩直接用膝盖压住她。 小腹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,阿波罗妮娅痛得倒吸凉气,四肢的挣扎无可避免地弱下去。 于是他轻松快速地摸出了书籍,看清书名后,一个兴致勃发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。 “梦境与什么,魔法?难道你是女巫吗?”席恩语速很快地嘲讽说,“要是我记得没错,凯特琳夫人不准你上图书馆去的。罪加一等,说不定她会把你捆起来烧了。” “不要……”阿波罗妮娅进气少出气多地伸手去推他,“你压到我的……” 注意到身下女孩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,席恩脸上的笑容淡去了,他挪开正压迫着她小腹的膝盖,但没有站起来。 阿波罗妮娅立即捂住肚子,缩着腿,“疼……” “你是洋娃娃吗?我根本没使劲。”席恩疑惑地辩解说。 他没有听到阿波罗妮娅的回答,但门被推开的声音却再次传来,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口。 紧接着,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嗓音灌入两人耳中,“从我侄女身上起来,席恩·葛雷乔伊。” 事实是,班扬没等茫然惊慌的席恩主动下来,直接伸手揪起他的衣领,像丢小鸡仔一样把他甩到一边去。 席恩撞到了桑妮的窝,可本该相当警觉的冰原狼此时仍然盘卧着,呼呼沉睡。 班杨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,“给我在这待着,不许动,等会再找你算账,”厉声警告完这臭小子后,他转向阿波罗妮娅,一手扶着她无力的脑袋,一手托着后腰把她抱到怀里,柔声询问,“席恩·葛雷乔伊伤到你了吗?” “我没干坏事,”席恩抢声为自己辩解,“她是我的妹妹,我怎么会伤害她?” “你是奈德的养子。你和阿波罗妮娅没有血缘关系。”班杨盯着他说,他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。 可席恩却借机说道,“我真的把阿波罗妮娅当成妹妹看待。我没打她,只是和她闹着玩儿呢!” “闹着玩需要迷晕阿波罗妮娅的狼崽吗?你是怕超出‘玩’的界限的时候,狼叫引来别人吧?”班杨彻底跟他把话挑明,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做什么,小子。” 席恩的脸色很难堪,很明显被班杨·史塔克给说中了。 事实上,他确实对阿波罗妮娅有想法,他已经十九岁了,正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。他太过骄傲不满足于只找妓女发泄,可正儿八经的贵族小姐又看不上他。这时候他把目光聚焦到了奈德公爵的私生女,他立即发现了阿波罗妮娅是个美人胚子,但那时候她毕竟还太小。席恩便等着她稍微长大些。可国王的赞美改变了这一切,阿波罗妮娅的美貌传开了。晚宴上他不止一次听到同龄的男孩在讨论她。 早在心里把阿波罗妮娅视为所有物的席恩不能接受,辗转反侧之际,他不停在想阿波罗妮娅的脸蛋,国王的夸赞和其他人的觊觎仿佛给印象中的她格外渡上了一层金光。终于,他控制不住越发狂暴的心智,带上一包安眠药粉,在城堡还没苏醒之际来到了阿波罗妮娅的房间。 “班杨叔叔,”在两人争执的过程中,阿波罗妮娅已经从剧痛中缓过来一些,她看到班叔叔关怀的视线,精神上的安慰几乎带来肉体上的抚慰,“我没事,只是肚子有点痛……” 班杨立即明白了,“他刚才弄到你肚子了,是吗?” 阿波罗妮娅犹豫后,点了点头。 班杨心疼地伸手,轻轻在女孩的小腹上绕圈按揉。他很想把手伸进她衣服下面好好安慰她一番。 但这件事情显然不能在席恩面前做。 这小子精的很。现在只是暂时被自己吓到了,要是他反应过来,就可能注意到自己和阿波罗妮娅的举措也有些过于亲密。班扬考虑着。 一会儿后,他扭头看向席恩,脸色稍稍温和一些,“你和阿波罗妮娅一起长大。我相信你心里是不愿意让阿波罗妮娅受伤害的。但是有些方式,你可能自己不以为是伤害,却实际上会伤害她。” 他把“有些方式”格外地咬字又重又慢。 “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。” “我明白。”席恩赶忙说。他虽然口头上不愿意承认,但他心底里确实畏惧身为守夜人首席游骑兵的班杨·史塔克,尤其是他像刚才那样严肃发火时。 “过来跟你妹妹道歉。” “对不起。我以后不会这样了。”席恩乖乖照做,没有不服气。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宽松的处置了。 事实上班杨确实有息事宁人的意图。因为他心里有一个担忧,阿波罗妮娅现在来了月事,已经可以嫁人,身为私生女的她是嫁不到正常的贵族少爷的。而席恩·葛雷乔伊刚好“不正常”,老葛雷乔伊曾经叛乱,而他作为人质被养在临冬城,相当于寄人篱下的贵族子嗣。 说起来和身份不正的阿波罗妮娅基本匹配。 班杨担心真把事情闹大后,反而让阿波罗妮娅不得不嫁给席恩。 阿波罗妮娅并不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。 她只知道自己和席恩之间的关系虽然不算好,但也绝没有深仇大恨。 她不想和席恩关系闹僵,于是很快接受了他的道歉。 8.早餐上试探 班杨叔叔是来给她送新衣服的,一条长长的绸裙。原本经血染脏的已经被他洗好晾晒着。 浅灰紫色新绸裙的面料柔软,又不乏质感。 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,简直就像珊莎小姐今天穿的那件长袍。 一开始阿波罗妮娅不敢接受,怕自己把它穿脏又洗不干净,但班杨叔叔说这只是一条淑女该穿的正常衣裙,他以后还要给她买别的衣服。 “你有很多钱吗?”女孩单纯地问。 “不算多,但我没有孩子,没有家庭,拿着官俸也花不出去,”班杨叔叔一边用手揉她的小肚子,一边柔声说,“不如给都给你。” 阿波罗妮娅感动极了,她想起叔叔之前说的表达爱的方式,抬头吻了吻他的嘴唇。 然后班杨叔叔捧着她的后脑勺,又吻了她好长一段时间,他会给她留停下来喘气的时间,然后接着吻她,直到她的嘴唇被吻得又痛又肿,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。 一会后,他帮她换上新绸裙,给她输了简洁有型的发式,然后带她去和父亲、凯特琳夫人以及哥哥妹妹们一起吃饭。 这是她第一次和家人们同桌吃饭。阿波罗妮娅很忐忑不安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。 对于私生子女来说,察言观色是很重要的技能。 琼恩和罗柏看到她来了都很高兴,高低声和她打了招呼;艾莉亚狡黠地转了转眼珠,“你打扮起来比某人还漂亮多了!”珊莎嘴角一平、握着银餐具的指节微微发白;坐在长桌末端的席恩,一开始是目光躲闪的、不敢看两人的,但听到这话也情不自禁打量起了她,眼神里闪过惊艳,他努力压制这点。 奈德神情肃穆、眼神温和地望着她;凯特琳夫人似乎没看到她进来。 餐桌上一开始比较安静,只有刀叉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。这时奈德挑起话题道,“班杨,这次你要待多久,我希望你可以多住几天?” “一周左右,可以看情况延长。” 这时候,大门突然被人从两边打开,一个壮实的身影踩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,“奈德,早餐吃得怎么样?给我添个座吧!”他穿着皮革和一种质地很绵密的毛皮大衣,没戴王冠。 本来预留给班杨的、但他出于照顾阿波罗妮娅而没坐的空位派上了用场。 劳勃和起身迎接的奈德拥抱过后,一屁股坐满座椅,接着,阿波罗妮娅发现国王的目光转向了她。 阿波罗妮娅的心跳如雷,她想起昨晚那个梦。 有一瞬间她以为劳勃要开口跟她说话了。 但劳勃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,“奈德,你想不想今天的晚宴上多添一道野猪大餐?” “你要打猎吗?陛下——” “还是你懂我,好兄弟,”劳勃哈哈一笑,“来吧,把你所有的孩子都叫上,一直待在这黑漆漆的城堡里有什么意思?” “恐怕女孩子们对打猎不感兴趣。”奈德推辞说。 艾莉亚立即拆父亲的台,“我感兴趣!父亲,我也想去打猎!” 劳勃大笑起来,“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,可真不像话儿。”他看向旁边正指责地念着“艾莉亚”的珊莎,“你呢?小白鸽,我听到瑟曦这样叫你。” 被点名的珊莎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,她眼神发直地说,“要是乔弗里王子去的话,我也……”她怯生生地没有说下去,但在场的人都领会了她的意思。 劳勃爽朗地承诺说,“我会把那小子从他母亲裙子底下揪出来的。绝对让他拿出该有的男人样!” 然后他微微收敛了笑意,望着阿波罗妮娅,“你愿意去吗?小美人,还是待在城堡里休息?” 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空气里流淌。少数人,主要是成年人隐约察觉到了劳勃对待阿波罗妮娅态度的不同,如果说他跟艾莉亚、珊莎说话就像个长辈,和阿波罗妮娅说话时就跟同辈似的。 阿波罗妮娅没想到竟然会问到自己,她是个私生女,从来不被人注意。 多年来,几乎任何活动都不会叫上她,任何好事都轮不到她。 阿波罗妮娅接到国王的视线,那双眼睛仿佛从未老去,正和梦里一样,仿佛此时窗外的天空那么蓝而澄澈,她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,梦境与现实的边界线模糊了。 “我愿意去,可我不会骑马,陛下——” 劳勃打量了她一会儿,没人猜得到他现在在想什么。 一会儿后他说,“这是小事儿,你可以坐马车,或者有哪位绅士和你骑同一匹马,或者……我可以带你一起骑马。” 餐桌上安静了整整三秒。 奈德的脸色难看极了,他沉默地瞪着好友表示抗议。 最后竟然还是劳勃自己给自己打圆场,“我开个玩笑。我坐上马背后可坐不下第二个人。” 除了艾莉亚、布兰和瑞肯的笑容是真心的,其余人只是陪了个笑脸。 笑脸下的众人各怀心思—— 凯特琳夫人几乎吃不下早饭,她越发觉得奈德的私生女碍眼,阿波罗妮娅这张一点不像奈德的脸一定是随了她亲生母亲,一个和有妇之夫上床的女人,可偏偏确实漂亮,比她引以为傲的明珠,大女儿珊莎还更俏。现在几乎可以下定论,她凭借一张漂亮脸蛋让国王起了心思,要不是奈德是他的好兄弟,他抹不开面子,恐怕阿波罗妮娅在队伍南下回君临前已经成了国王的情妇了! 班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国王和自己的侄女,心中暗暗警惕起来。他也是个男人,他看得出来刚才劳勃·拜拉席恩看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。他决定等会儿打猎时要尽量让阿波罗妮娅远离国王的视线。 席恩更是确定了心中本有的猜想,着急不已。 琼恩和罗柏不是很确定,只能暗自生气,觉得劳勃国王太轻浮。 而阿波罗妮娅本人,她感觉心中慌乱不安,她察觉到国王陛下对她态度暧昧,甚至比昨天更甚,这一切会不会和昨晚的梦境有关呢? 可是,这怎么可能呢?她越是细想越是心乱如麻。 9.围猎雄狮(兄妹齐心) 应国王的号召,早餐后不久打猎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组织了起来。 在这天之前,阿波罗妮娅怎么也想不到,哥哥们会为了争抢谁和她骑同一匹马而争执。 “我带她骑就行了。”琼恩拦住刚开口向她提出邀约的罗柏,“胡伦说我的骑术在城里也是数一数二。” “他对公爵大人的每一个孩子都这么说,亲生的……私生的……或者是养子。”席恩把弓箭抗在肩上,似乎不甚在意,“而且上次我刚看到你从马上翻下来。” “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提醒我……”琼恩恼火地皱起眉头,压低声音指责道。 阿波罗妮娅并不知道这背后具体发生了什么。但显然两人之间多有积怨。 “我会骑得稳当的,”罗柏没理会两个兄弟剑拔弩张的气氛,他专注地望着阿波罗妮娅,神情温柔地承诺说,“你愿意慢慢地跟着部队,或者你希望我骑得快点好兜风,都由你的心愿行吗?” 他朝她伸出手。 不得不说,罗柏的提议让阿波罗妮娅十分心动。 她垂在衣侧的手缓缓抬起…… 这时候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只见一匹红鬃骏马朝她冲来,扬起前蹄似乎就要将她碾于马下。 阿波罗妮娅本能地后退着,很快意识到这样躲不开、便准备往侧边跑时,她的身体突然腾空,腰肢被两条有力的手臂抱住,身子转到侧边。 “没吓到吧?”罗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,阿波罗妮娅抬眼望过去,落入那双满是关切的蓝眼睛。 “没有。”阿波罗妮娅摇了摇头。 然后,她和哥哥们纷纷不满地看向始作俑者,身穿红皮革骑装的乔弗里王子高坐于马背之上,戴着皮手套的手拉着缰绳。 乔弗里见被冲撞的几人看过来,假装抱歉地说,“我的马性子烈,不喜欢被人挡路,刚好你们又这么婆婆妈妈的,它可能是有点儿不耐烦了。不好意思诸位。” 阿波罗妮娅感觉到,身后和她紧贴着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,很显然罗柏的怒火被乔弗里的做派引发了。 “无碍,王子殿下。”几秒后,罗柏沉声说。 乔弗里一副意料之中的得意笑容,调转马头骑出了城堡大门,在他身后那个骑士跟了上去,这次他没有戴犬型头盔,露出半张疤痕丛生的可怖面孔。 乔弗里和他的护卫骑远后—— 另外两个哥哥看过来,四人沉默地交换着眼神。罗柏压低声音道,“抱歉,我的妹妹,他是王子,我不能跟他正面起冲突。不过我向你承诺,打猎结束返程时他不会这么嚣张。” 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席恩饶有兴致地问。 “我们可比他更熟悉这片树林……”罗柏招了招手,让琼恩和席恩凑近他,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让人听去,“席恩,你们刚刚不是说到琼恩翻下马来吗?你们还记得那个地方吧,那个滑坡……” “印象深刻呢——”席恩说。 琼恩颇有怨气地瞪了他一眼,但还是没说什么。现在他们是统一战线的。 阿波罗妮娅发现自己被围在三人中央,她一字不落地听着,有点儿担忧地问,“所以我们要把他引到那里对吗?” “是的。”罗柏说。 “他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,可能会扭断脖子……”阿波罗妮娅慢慢悠悠地说,“这都得看他运气了,毕竟,我们刚刚又不是没可能被他的马撞断脖子。”说罢,她以尊敬别人的态度环视了一下,席恩和琼恩露出一副仿佛不认识她的样子,对她膛目而视。 罗柏反倒是最镇静的——因为在这周之前他还没怎么注意过阿波罗妮娅——听了她的话赞成得发自肺腑地笑出声来,“没错,这纯粹是以牙还牙。” 大哥冲她笑让阿波罗妮娅脸红了,她低声但坚持说道,“我们得把这事儿做得足够隐蔽,决不能骑着马跑到乔弗里面前逼他过去,不然他那个守卫就会作证。也许我们可以利用打猎,让猎物做诱饵引王子上钩。” “你还知道他是个王子呐?”席恩语气戏谑地说。事实上,他抱臂的动作出卖了他的不安,他的真实勇气并不比表现出来的多。 “也许他是个王子,但他刚才想伤害我们。”阿波罗妮娅认真道,直直地望着席恩,她的话很简单,但态度实在不同寻常。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。 “我看的出来。”阿波罗妮娅补充说,她身材瘦小,但她现在这种严肃而冷静的样子,着实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力。 “不愧是史塔克家族的人。”席恩讪讪地说完后“啧”了一声。 “你也是我的哥哥,席恩——”阿波罗妮娅的语气重新变得柔和了。 合计好后,四人跟上打猎的队伍。 北境的树林有着一种冷肃的美,空气中弥漫着松树和冷杉的清香,地面覆盖着积雪和松针,马蹄踩在上面柔软而寂静。 吹着猎杀号角的队伍逐渐向树林深处行近,让原本肃穆的树林一下子人声鼎沸了起来。 不过半个小时的行进,满足四人计划的重要前提就来了。 一只漂亮的雄鹿在溪边喝水,它在听到号角声后立即警觉地仰首观察了起来。 劳勃身边一个眼力好的守卫喊道,“有鹿!” “要把它赶到对面去。”阿波罗妮娅听到身后的罗柏小声指挥。 “交给我吧,我可是神射手!”席恩自信地拉起了弓,三箭齐发,凭空疾飞,全部插在距离雄鹿半米之遥的地面上,阻断了它的退路,迫使受惊的雄鹿淌着浅溪跑上对面山坡。 围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追了上去,原本紧凑的队伍拉开差距。 乔弗里王子一马当先地冲到最前方,高高举起了十字弩,瞄准发射。 “嘶——”罗柏发出了不妙的声音。 阿波罗妮娅盯着雄鹿,心里默念着“快跑!” 仿佛应验了她的话,在箭矢即将射中雄鹿的前一刻,雄鹿奋起一跃避开,从山坡后面消失了、 “没射中!”队伍前方的劳勃哈哈大笑起来,爽朗欢快的笑声在整个丛林里回荡。 乔弗里恼火地骂了一句什么,奋力一甩缰绳骑马追了上去。四人紧追其后。 琼恩的骑术果然厉害,他策马的速度超过了乔弗里王子,用马身迫使雄鹿改变方向,同时回头说,“陛下,它是你的了。” 急于证明自己的乔弗里·拜拉席恩压根没有多想,一边给十字弩重新上箭矢,一边策马追了上去。他只看到雄鹿的身影一沉,紧接着剧烈的颠簸把他直接从马背上甩了下来。 四人看到乔弗里摔下马,在地上连滚十几圈撞上树干后简直要笑出声来。 但大部队很快就会过来,阿波罗妮娅抢先表演一个受惊的淑女,大叫道“啊!王子殿下摔下马了!”其余三人心领神会,纷纷担忧地为乔弗里发声。 10.马背上的手淫(班扬、隐疾哄骗) 乔弗里的运气不错,尽管看起来十分狼狈但受的都是些皮外伤。 他一会儿哭哭啼啼地哀嚎,一会儿嘴里不停咒骂着些可怕的脏话,为此劳勃扇了他一耳光,“不像话!一点男子汉的样子也没有……桑铎爵士、伊林爵士,你们俩给他上好药再把他送回去王后那里。我们继续打猎!” 阿波罗妮娅注意到,桑铎爵士就是那个戴狗头头盔的高大男人,他看过来,眼睛似乎从那顶狰狞的黑铁盔底射出光芒。 她轻轻皱起眉头和他回视着,努力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 “那只雄鹿呢?”劳勃高声问道。 见没人回答,阿波罗妮娅鼓起勇气,主动回话道,“雄鹿的速度太快,我的兄长们和王子殿下的箭矢都没有赶上它,国王陛下——” 她感觉到众人都在望着自己,就像昨天,区别是她如今坐在马背上不用担心腿软的问题。 劳勃定神看了她一会儿,然后哈哈大笑起来,“说得好,小美人!我就知道,带你来打猎会让我高兴的。” “我的荣幸,陛下。”阿波罗妮娅微微颔首。 人人都知道雄鹿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家徽,而现在人人都知道这位奈德公爵的私生女讨了国王陛下的欢心。 这对阿波罗妮娅来说真是一个美妙的日子,她和哥哥们一起设计报复了身份尊贵的王子,并全身而退,国王陛下对她赞美有加,以及—— 她从小就十分仰慕的罗柏大哥亲自教她射箭。 “弓弩会更适合你,它不需要拉弯弓的力气,你要做好的就是拿起它和瞄准。” 被托着手持十字弩时,罗柏靠近她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说话的热气大多喷洒在了她的耳垂、颈肩。 一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在她皮肤上流淌,她感觉到脖子微微发烫发痒,仿佛有一勺温暖稀疏的热汤淋在上面。 阿波罗妮娅情不自禁地轻轻扭动身子。 她听到罗柏大哥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,“别乱动……不然,不然你会瞄准不好的。” “抱歉。”阿波罗妮娅强行让自己全神贯注起来,她眯缝起眼睛,顺着十字弩箭矢的方向望向前方树林,“我该瞄准哪里?” “父亲在教我射箭的时候告诉过我,只要别拿箭矢瞄准家人,”罗柏想了想后说道,恋恋不舍地放开托着她小臂矫正姿势的手,“无论什么情况下。” “我不会的。”阿波罗妮娅缓慢地说,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十字弩上,她优越的视线让她发现了草丛中的风吹草动,她迅速调转箭头,扳动。 沉闷的“咚”一声,混合在远处的号角和近处的人声之中。 “我想我应该打中了什么,”阿波罗妮娅收起弓弩,紧张而期待地说道,“我们去看看好吗?” 罗柏直接用行动代替回答,带她策马过去。 灰色的兔子倒在草地里,被一箭封喉,附近只有少许血迹。 “桑妮今晚可以加餐了。”琼恩策马追过来时看到这一幕,为妹妹感到骄傲地说道。 罗柏也高兴地为她欢呼。 只有席恩报以质疑,“真的假的?说不定是别人射中的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不理会他扫兴的话,她很确定这就是自己射中的,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十字弩射箭的战利品。 她下了马,亲手拎起自己的猎物。 这时候打猎结束的号角吹响。该返程了。 阿波罗妮娅正准备回到罗柏那儿,但一个熟悉的黑袍身影骑着马赶到她面前,挡在她和哥哥们之间。 “我的侄女,返程的路上我带你回去吧,”班杨微笑着说,审视着扫了罗柏一小会儿,“让罗柏一个人骑马放松一会儿。” 罗柏脸红了,他假装没感受到任何暗示,“我不累,班杨叔叔。” 而阿波罗妮娅把叔叔的话理解为,马背上多坐一个人,多少会让骑行者感觉不便,而她竟然已经麻烦了罗柏大哥一整天了!这么一来,对于罗柏的话,她只认为他是出于礼貌和照顾旁人的品格才这么说的。 “谢谢你罗柏,接下来我坐班杨叔叔的马好了。”之后还要好好跟罗柏道谢,连同之前未说完的那次一起,还有,礼物,狼图腾腰带,她怎么给忘了。 阿波罗妮娅被班杨叔叔抱上马背时,有点儿懊恼地想。 不过她很快就无暇想礼物的事情。 班杨叔叔让她侧坐着,一条手臂扶着她的腰,在她耳边声声低语着,关心她今天打猎的情况。她几乎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,她发现班叔叔的吐息和罗柏大哥有很大的不同之处,叔叔的气息更为炽热简直到了滚烫的地步,甚至会侵入她的鼻腔,闻起来更加复杂,混合着皮革、雪松、泥土和淡淡的酒味,几乎如有实质,如同无数根看不见的小指头在抚摸她的裸露的皮肤,却又搔不到痒处,可是她想被搔哪儿呢? 阿波罗妮娅不知道,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,一种细微的、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变化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,两人共骑的马匹落到了队伍最后面。 “阿波罗妮娅——”班杨叔叔突然叫了她的名字,让意识逐渐模糊的女孩微微吃了一惊。 “嗯,怎么了?班叔叔,”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漏了叔叔的某个问题,或者被他发现她在敷衍地回答。 班杨直直地盯着她娇俏的、在他有意挑拨下终于覆上一层媚人红晕的脸蛋,目光深邃而锋利仿佛一匹危险的、盯上猎物的狼。他本来只以为奈德的养子对她有欲念。可今天打猎时,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阿波罗妮娅,她坐在同父异母的大哥怀里,很容易察觉到罗柏看她的、几乎是每一个眼神,都不清白,尤其是后面他教她十字弩的时候,罗柏看起来简直想把他的侄女拆吞入腹…… 还有国王,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好色之徒。他又明显对阿波罗妮娅表现了好感。 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男人是他没发现的。 本来班杨·史塔克想慢慢来,再等上一两年,可现在看来他必须抓紧时机,否则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就要被别的小子抱走了。 “我不太舒服,我需要你帮助。”班杨出声道。 阿波罗妮娅立即想起来昨晚叔叔也说过类似的话,她看向他的下身,果然那里的衣服已经被撑了起来。“啊!这样吗?”她担忧地伸出手碰了碰他,隔着厚实的布料也能感觉到那里在发烫,似乎情况比昨天还严重。 “用力点,亲爱的,”班杨的声音沙哑了几个度,“进来摸摸它。”他急不可耐地拉起她的手,带着她钻进衣服下摆和裤腰里。 那里的肿胀僵硬得可怕,还有滑腻的液体在那顶端,她用大拇指擦掉它,然后轻柔地握着摩挲起来。 “再用力点——”班杨几乎是低吼着说。从下体传导到全身每一个角落的电流般的快意,刺激得他忍不住勾了勾腿,结果马还以为是要奔跑,一个加速直接缩短了他们与大部队之间的距离,还好他及时反应拉住缰绳,否则,守夜人首席游骑兵班杨·史塔克诱骗侄女给自己手淫的事情,一定会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前从临冬城传到绝境长城。 阿波罗妮娅回头看了一眼,西侧的风景美如油画,落日仿佛镶嵌在临冬城堡的城墙上。但她现在无心欣赏,她转回头来,东边的天空已经逐渐被黑暗侵袭笼罩,班杨的表情藏在黑暗里,可以听出来的压抑的喘息也融在黑暗里…… “班叔叔,它是不是生病了?”她小声问道,同时非常卖力地做着手上动作,因为衣服太厚,再加上现在的体位她并不是很好发力。 这单纯的猜测惹得班杨想笑,同时而来的是诱骗侄女的罪恶感。有罪的欢愉比塞外野人的包围圈难以突破百倍,他也不想突破。 “是的。”班杨·史塔克顺着她的话说,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说辞,他假装为难,“其实……这是我的隐疾,这隐疾只能缓解不能根治。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情,好吗?阿波罗妮娅。” “啊!我发誓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。”阿波罗妮娅坚定而担忧地承诺道,顾不上手腕逐渐酸痛起来,费力地帮叔叔套弄,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,“怎么办?我们快到了。”可不能让别人发现班杨叔叔的隐疾啊! “没关系,我还可以再忍耐一会儿,”班杨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来,这对他来说十分艰难,但想到自己要开口说的话又稍稍宽慰了他一些,“我们可以去房间里继续,就我们两个,不会让别人看到。而且我还知道一种更好的缓解方法,你愿意帮我吗?阿波罗妮娅?” “当然了,班杨叔叔。任何我能帮上忙的事情,尽管让我来吧。” 11.破处(叔侄、经期、内射) 阿波罗妮娅跟着班杨走进他的房间。一关上门、锁好后,班叔叔就像换了一个人,原本算得上镇静的神情变了,仿佛他在很吃力地忍耐着才能不爆发。 他走上前来,一手扶着她的腰,一手捧着她的脸,隐忍而专注地低声问: “这办法可能会有点疼,要是你不愿意,阿波罗妮娅……” “没关系。我不怕疼。”阿波罗妮娅犹豫了一下回答说。她撒了谎,其实她不是不怕疼,但为了帮助叔叔,就算会有一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? “好孩子——”班杨·史塔克摸了摸她的脑袋,拉着她进入浴室,开闸在小浴池里放热水。 然后在她的注视中,班杨脱掉了自己上衣,他长着少量黑乎乎的体毛,手臂长而健壮、腰腹精瘦、肩膀和胸膛都是结实宽阔的…… 阿波罗妮娅眨了眨眼睛,她走上前,在班杨叔叔的注视下,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胸,很平坦、稍硬,不像她一样是鼓包柔软的…… 既然侄女主动走上前来靠近,班杨索性先不急着脱自己的衣服,他把她拉到怀里,让她可爱的脸蛋毫无阻隔地贴着自己的胸膛,然后解开她的袍子,搁到一旁的架子上。 阿波罗妮娅穿了附着月事带的衬裤,一天打猎下来已经几乎浸满,血腥味丝丝缕缕地弥漫上来。班杨嗅着,他的内心再次激烈地挣扎起来,这孩子是他的侄女,才十四岁,刚来月事并且正处于其中,他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伤害她吗?也许他可以努力把伤害降到很小,可多少还会让她感觉到疼痛…… 当他这样想时,他已经捧起了那张满眼信赖地望着自己的脸,俯首下去对她又亲又啃了。他伸手揉她那对漂亮匀称的小乳房,把它们搓圆揉扁,然后用指腹描绘她腰肢的曲线,接着一路向下,用手指扯掉她的底裤。这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,像是在疑惑需要这样吗? 但阿波罗妮娅信赖这个一直以来对她最好的长辈,信赖他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亲。很短暂的愣神过后,她十分配合地把衬裤扭到小腿,然后踢掉它,她学着叔叔的方式抚摸他的胸膛、腰肢向下到胯部,帮他脱掉裤子,然后握住他的下体。 “啊!”阿波罗妮娅惊叫一声。 “怎么了?”班杨紧张地问,在听到小侄女担忧地补充说“它变得比之前更大了……”时才大大地松了口气,然后他笑自己傻,都不止一次了还会怕她反应过来自己在侵犯她。 看到叔叔在笑,阿波罗妮娅有点困惑,“你不难受吗?班叔叔,我们要快点……” “不,慢慢来……”班杨握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,抱到小浴池里,此时里面已经注满热水了,他关掉闸门,然后自己跟着坐进去。 对于两个人来说,这个小浴池就有些狭窄了。 他们必须紧紧依偎在一起才能轻松些。 尽管很想看到阿波罗妮娅被自己压在身下侵犯的模样,但目前这种状况,女上位或许是更合适的。短暂的思量过后,班杨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之间。 “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阿波罗妮娅问,心里暗暗为叔叔着急,她的小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坚硬肿胀,高高翘起,摁都摁不下去。 “我要尽可能地减少你等会儿得承受的痛苦。”班杨哑声说着,一手扶着她的后腰,一手往下探去,很快找到了水底下饱满的唇瓣,手指沿着中心的肉缝溜进去,只探索了一小会儿就找到还结着少许血痂的穴口,他难耐地深呼吸了一阵儿。 让他现在停下来还不如杀了他。 他会温柔的,努力比任何可能在日后与他侄女交融的男人更加温柔,当然班杨希望没有,他希望她是只属于他的。而现在他要先让她属于他。 清理干净窄小入口处的血痂后,班杨把手指伸了进去,刚开始只有指头部分,轻柔地旋扭着,做了会儿微不足道的扩张,主要是为了让她适应,然后慢慢伸入,紧致的甬道用它层层迭迭的褶皱包裹着他的手指,光是一根手指都进出困难。为此班杨感觉到压力很大,他实在不想让等会儿的交合混入任何粗暴的成分。 阿波罗妮娅将脑袋伏在叔叔的颈侧,安静地感受着他的动作……突然间她懂了,她抬起脸像一个课堂上抢答的学生,“班杨叔叔,你说的更好的方法,是不是把你的下面放进我的下面,就像我昨天晚上我用手摸它,让它排出……黏液来差不多?” “你真聪明,就是这样。”班杨夸赞道,珍视地侧过脸望着她。 “可是我下面还在流血,不会弄脏你的下面吗?” “我想不会有太大问题,而且我们在浴池里,水会把血洗干净的。” 他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转移注意力的同时,手指在甬道里快速抽动起来,另一根手指顺着肉缝往上,轻轻揉搓着她的阴蒂。 陌生的刺激感让阿波罗妮娅叫出声来,“班叔叔?” “嘘——”班杨扣住她惊得要跳起来的腰,安抚地拍着她光洁的裸背,“好好体会,用不着抗拒,我不会伤害你,相信我好吗,好女孩?” 她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调整着呼吸专心感受起来,一种奇异的酥麻从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地方传导至全身,她情不自禁地扭动起身子,哼出声,那奇妙的感觉一阵又一阵,如同翻涌着拔高的波涛。也许是因为浴池上热汽弥漫,一切在她眼中模糊了,她只能紧紧用双臂攀着叔叔的肩膀。突然,就在刹那间更为强烈的快感直冲头皮时,类似于失禁的感觉攥住了女孩的心。她还没来得及体会快感就被不安与羞愧攥住了全身心,她脸色有些恐惧、声调发抖地说,“班叔叔……我好像……尿出来了,我不确定。” “傻孩子——”班杨当然知道她是被他摸高潮了,这应该是她的第一次高潮,他怜爱万分地望着她脸上漂浮着的红晕,“我无知的阿波罗妮娅——”他想跟她解释,但看她这副晕乎乎的模样却格外触动他的心,而且他已经忍耐了太久,内心的野兽早已喧嚣嘶吼着要把她吞吃入腹,连肉带汁…… 阿波罗妮娅脸红了,她不明白为什么班叔叔先前还说她聪明,现在又笑她傻呢? 她低下头,不知所措。 下一刻,她被抱着抬起来一点儿,然后被叔叔那根又长又硬得可怕的肉棒顶着。 这完全转移了她的注意力。 阿波罗妮娅有些慌张地抬头,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,轻声问,“现在进去吗?” “是的,我可爱的阿波罗妮娅,我不能再等了。”班杨伸出手指,拨开高潮过后滑润许多的肉缝。 “好。”阿波罗妮娅说,紧接着清楚地感觉到叔叔的阴茎顶端,原本在她的穴口附近摩挲,在得到她的许可后硬生生地挤了进来,这显然比一根手指要粗得多,胀痛感很快袭来,迫使她仰起头,她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唇才能不叫出声。 她生怕叔叔觉得自己不愿意帮他。 疼痛持续袭来,阿波罗妮娅艰难地掀开眼皮,泪花在其中闪烁,她望了望班杨叔叔的脸,从他的表情中她感觉到他似乎也仍然在忍耐,忍耐着放慢进入她的速度,好让自己适应。 被照顾的感动压过了剧烈的痛苦,她小心翼翼地提议说,“班叔叔,你可以快点进来,我没关系,只要你能舒服就行。” “噢……我贴心的小宝贝儿,这么善良,这么的……为他人着想,”班杨含着罪恶感闭了闭眼睛,然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这样让他还怎么忍得了,他用双手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,然后挺身没入她紧致得不可思议的甬道,大半根被包裹被紧绞的感觉险些让他直接射出来,他大口大口地粗喘起来,喘息声与其回声占领了整个小浴室,他注意到女孩在憋气,“疼是很正常的,叫出来就好一点……我要开始动了。” 阿波罗妮娅刚“嗯”了一声,就因为紧随其后的抽插变调成了“啊!”小浴池内的热水剧烈波动起来,每一次被插入都像是在把她劈成两半,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,她感觉到有点儿后悔。插入后的拔出更是吓得她花容失色,她感觉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扯出去了。 她惊慌失色,忍不住夹紧了腿。本就狭窄难行的小穴骤然紧缩,引得正在攀升快感高峰的班杨差点缴械投降,他顶开她的腿,捧着她十分惹人怜爱、万分勾人想操哭的脸蛋吻了吻,“嘘,好了好了。再忍耐一会儿,亲爱的,就当是为了我……”接着没等阿波罗妮娅回答,班杨急不可耐地把手放在她瘦弱得仿佛能轻易被捏碎的肩膀上,一边往下压一边用阴茎撞击着她,一次次捅进更深处,他感觉到快感和生命都寄托在她身上,绝大部分集中在进入她的那几英寸。 即使被极快的频率抽插了上百下,疼痛也没有减弱,阿波罗妮娅被班杨叔叔的大鸡巴侵入的地方还在撕裂般的疼……但是,慢慢地,另一种酥麻的、近似于刚才下体那个小肉点被抚摸的感觉强盛起来。她压抑的啜泣与叫声变化了,呼吸变得急促,从喉咙里细小的快慰的呻吟跑了出来,她逐渐掌握了要领,只要跟上班杨叔叔的节奏,尽可能地放松身体,疼痛感就会减轻,而快感则越发明显…… “很棒,你真好……我的宝贝儿,就是这样,”班杨忍不住赞叹,“啊,好爽!” 这直白的夸赞让女孩脸红极了,但她得承认自己喜欢听,她暗暗窃喜地、断断续续地说,“班叔叔……也很好……我喜欢这个方法,有点痛……但是也有点舒服。” “只是有点儿吗?”班杨低头舔了舔她的耳垂,“爽不爽?” “爽?”阿波罗妮娅还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便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。 疑问在男人耳中变化成了肯定。 “还有更爽的,”班杨抱紧她,抬着她的腿把她从水里捞起来,“抱住我,好女孩,用你的腿盘着我。”突然悬空的侄女害怕但听话地照做,接着班杨转了个身、让她靠在浴池边的墙壁,一个用力冲刺将整根鸡巴没入,顶端碰撞到了那更加狭窄、不容通过的隘口,他猛烈地一次又一次撞在那儿,撞得他的小侄女惊叫连连,眼泪汪汪…… 身体内部的又一重更强烈的刺激,让阿波罗妮娅很快又一次达到了高潮,甬道难以自控地抽搐着越发绞紧,班杨深吸了口气,抗不住这紧得乖戾可怕的绞力,草草抽插了几下就射了出来。 两人紧紧依偎了一分多钟,班杨才退开一点拔出来。大量黄白色的精液——这证明了自从加入守夜人班杨就没碰过女人——混合着经血和蜜液,淅淅沥沥地流淌下来。 阿波罗妮娅还没有缓过来,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下来的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倒在小浴池里,她茫然而失神地喘着气,连呼吸都变得辛苦。 好一会儿后,阿波罗妮娅抬起下巴,望着身下的班杨叔叔,想起了最开始的问题,“这个办法起效果了吗?你感觉好点了吗?叔叔——” 班杨吻了吻她的额头,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再硬起来。尽管他还没有尽兴,完全可以再来一次甚至几次。 不过阿波罗妮娅年龄还小,又值特殊时期,他实在不该再折腾她了。 于是他艰难地哑声表示: “好多了……我的侄女。” 12.何去何从 “你知道吗?你哥哥想加入守夜人。” 阿波罗妮娅一边感受着身下宽阔胸腔的震动,一边听着班杨叔叔的话,“我知道,哥哥跟我讲过,加入守夜人是很光荣的,保卫国家边境,抵挡野人入侵,还有异鬼……要不是守夜人只收男人,我也想加入呢!你们为什么只收男性呢?” 果然还是个孩子。班杨不知道作何心情地想,凯特琳夫人把她排斥在真实生活之外太久,她在某些方面甚至还不如珊莎、艾莉亚,不过这也是她现在毫无芥蒂、眼神单纯而又浑身赤裸地和自己躺在一起的原因。 班杨又开始感到罪恶了,他压下这种心情,笼统地回答说,“这是传统。”真实原因是现在的守夜人大多由罪犯组成,其中数目不少的家伙还曾是强奸犯。 阿波罗妮娅想问为什么成为传统,但察言观色是她的必备生存技能,她在开口前就察觉到了班杨叔叔似乎不太愿意就这个问题多说,她想了想改口说,“好吧班叔叔,我不会用剑,又不会骑马,确实没资格加入守夜人。其实,我想加入守夜人不完全是因为它光荣的使命,而更多是我不想跟哥哥分开……”她抬眸望了眼叔叔灰蓝色的眼睛,怯生生道,“还想和你一起生活。” 要是班杨叔叔没有加入守夜人,并且是她和哥哥的父亲该有多好啊!这样他们三个就可以组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家庭,生活在一起。阿波罗妮娅光是想想就觉得快活,可很快她又感觉到自己太贪心了。更让她紧张的是,班杨·史塔克的脸色沉了下来。难道班叔叔实际上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吗? 阿波罗妮娅害怕地缩了缩身子,温热的池水也化解不了她心中由于恐惧而产生的寒意。 事实上,班杨·史塔克是在认真地思考她话语的可能性,在长城以南的鼹鼠村,距离黑城堡不远,她可以在那儿生活,有一栋自己的小屋,而他每周甚至每晚都可以去看她……如果不是,凛冬将至的话。 就在不久前,一个逃兵带来异鬼的谣言,尽管奈德偏向那是他试图逃脱刑罚的说辞,可班杨作为首席游骑兵,他感觉到了更多的苗头,它们互相佐证着那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实。等这次从临冬城回去之后,他就要去鬼影森林调查,这会是一次比往常更大风险的任务,同时也是他的职责,他绝不会退却。 另外,就算异鬼是他杞人忧天,还有野人的风险。指不定他一时不察,某天死在野人的埋伏圈下,那时候漂亮、柔弱、无人看护、身上还有贵族血统的阿波罗妮娅该怎么办?男人会为了摸一把她的皮肤变成最龌龊的那类人。 我也很龌龊。班杨这样想,抚摸着她细腻滑嫩的背脊。 “要是奈德决定南下去君临,很可能会带上你。” “父亲大人要去君临?”阿波罗妮娅从来不知道有这事儿,“还有我?” “为了辅佐他的旧友劳勃,不然国王为什么时隔多年又一次造访临冬城?” “所以,国王陛下是为了找父亲帮忙,才来拜访的?”阿波罗妮娅换句话说道,挪动着身子抬起一张好奇的脸来。 “是的……”班杨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哑。她轻轻一动,就让他的下身又产生了难以自禁的反应。他审视地观察着小侄女的脸,脸颊红润,看起来气色不差,或许可以再来一次。 阿波罗妮娅没有察觉到班杨叔叔的变化,她在思考着班杨叔叔的话,要是父亲答应国王,南下去君临帮忙,很可能会带上她。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,她想见识见识南方和都城,也许她可以在那里交到朋友,可是南方和最北端的绝境长城显然是两个方向,这就意味着她和班杨叔叔、加入守夜人后的哥哥的距离会更远……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,更不知道敲门声打断了班叔叔准备开口“再来一次‘治疗’”的提议。 “不要出声,”班杨从浴池里站起来,嘱托道,“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间卧室里。” 阿波罗妮娅想问为什么,但又紧接着想到班杨叔叔的第一个问题,于是紧抿着唇点了点头。 叔叔穿好衣服走到浴室外去了。 隔着浴室被关上的门,阿波罗妮娅听到管家普尔的声音。 他来叫班杨·史塔克去大厅参加狩猎后的晚宴,“今天猎到的一头野猪、十几只野鸡和野兔都已经端上餐桌了。” “我很快就下去。”班杨表示。 “对了,你有看到阿波罗妮娅小姐在哪儿吗?罗柏说她是和你一起回来的,国王要见她,说看不到她就吃不下饭。”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,班杨语气难辨喜怒,“是吗?我知道了。我把她送回自己房间了。您先去宴会上,那里一定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。等会儿我会和我的侄女一起下来。” 总管离开了。 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。 阿波罗妮娅从水中站起来,她明显察觉到叔叔的心情比之前差了些。她大概猜到这背后的原因,总管说国王要见她。 “你不喜欢国王……对我的态度吗?”在叔叔沉默地帮自己擦身子、穿衣服的时候,阿波罗妮娅小心翼翼地问。 班杨的动作一顿,他很吃惊于小侄女在这方面的敏感,尤其在她在男女性关系的迟钝作对比下。 “诚实的说,受国王青睐是好事,同时也不是。” 阿波罗妮娅对此已经深有体会,“其实我发现了,班叔叔。国王赞美我的时候,王后会不高兴,凯特琳夫人也是。琼恩、罗柏还有席恩的反应正和你差不多。” “你不用担心我们怎么想,”班杨系着她的裙子系带,“你最要关心的,是王后怎么想。” “她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阿波罗妮娅不解地问。她以为的恰和班杨叔叔相反,“为什么我最要关心她怎么想?” 班杨深吸了口气,附身下来,严肃地和她对视着,“王后是个不好惹的女人,在临冬城你惹她不高兴了,她可能还不会对付你。可如果你跟着奈德去了君临,她在那里的势力不小,她不高兴了会迁怒于你,会……伤害你。” 更暴力直白的字眼班杨还没有说。 可这也足以把阿波罗妮娅吓得脸色发白了。 当去到下面宴会,阿波罗妮娅到国王面前致以问候,而劳勃再度对她表现出明显的赞美时,她的眼神控制不住要往王后那儿瞟。 瑟曦·兰尼斯特盯着自己,察觉到了自己的眼神,她开口了,“你好,小美人,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?” “王后殿下……”阿波罗妮娅向她行礼,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打断了。 “啊—这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屈膝礼。你的脊背挺不直吗?” 阿波罗妮娅立即重做了一遍。 “哼,像一根打进地里的木桩,不过无所谓了,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,确实漂亮。北境之光?有些地方的人似乎认为杂种出美人。” 阿波罗妮娅完全难以招架。 “你喝了多少,为难起一个十四岁小女孩来了?”劳勃不满地挥着手,“你可以回房间去了。” 王后似乎早有此意,她起身离开,临走前狠狠瞪了阿波罗妮娅一眼。 “来,坐我身边。”国王大声说道,指了指王后刚坐过的位置。 阿波罗妮娅即使还小,也判断出劳勃国王醉得比王后还厉害。 “这不合礼数。”凯特琳夫人急声说。 阿波罗妮娅从未觉得凯特琳夫人如此亲切。 “你们这些妇人,”劳勃嘟囔着,好在他没试图一意孤行,“好吧,我的小姐,不要坐到犄角旮旯里去,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。” “你和……艾莉亚一道坐吧。”凯特琳夫人冷声说,她没说“珊莎”,因为不想看到继承自己美貌的大女儿被这个野种比下去。 阿波罗妮娅匆忙地告辞下去了。这顿晚饭她吃得心惊胆战,她能明显感觉到国王在看她,艾莉亚刚开始问她打猎的事情,更让她担忧的是,后来就连这个小妹也注意到了国王的视线,开始大声拿她打趣,那么别人哪能想不到呢?而王后又会怎么对付她呢? 13.再度入梦 在阿波罗妮娅心事重重之际,她感觉到长桌底下有东西在摩擦她的脚,低头只见一双紫眼睛盯着她望。 “桑妮?”她摸了摸冰原狼崽的脑袋,然后偷偷地给它喂食,自以为隐蔽,但事实上,全被对桌的一双碧眼捕捉得一清二楚了。 她没注意到他朝自己走过来,直到他发出声音,“这种事情时有发生,主人的地位高了,连她的狼狗也能上桌吃饭。” 乔弗里换掉了紧身骑装,在晚宴上穿着一件深绿的宽松上衣,很衬他眼睛的颜色,显得更加不怀好意。 阿波罗妮娅站起来行了个屈膝礼,“您真有见地,大人。就像您和桑铎爵士……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目光搜寻着,高兴地发现他的袖口处一段厚厚的绷带露了出来。 乔弗里注意到了她的视线,危险地眯起眼睛,“你看什么?” “您受伤了,我希望看到您的伤势并不严重。”阿波罗妮娅眼都不眨地撒谎道。事实上,她很遗憾他伤势轻到还能来参加晚宴。 “你真这样想吗?”乔弗里看起来有些半信半疑。 “当然,大人。自从上午您受伤退场后,我发现整个狩猎活动都变得索然无味。” 这话有些夸张的成分,但配上阿波罗妮娅的脸却意外的有效。 “你这小妞的嘴挺甜,脸也漂亮……”叫谁小妞?我比你大两岁呢!阿波罗妮娅在心里想,很快她发现这个称呼压根不值得深究,“只可惜是个私生女,只有给大人们当情妇的份。这也是你的盘算吧,我早就发现你在勾引我父亲。”乔弗里昂着下巴俯视着她,一副把她看透了的轻蔑模样。 阿波罗妮娅立即否认,“我钦佩国王陛下的英武神勇,但我……” 她的话被打断了,“你胆子很大,大得愚蠢。我母亲,王后,可能会把你脸蛋上最漂亮的眼珠子抠出来。我给你个建议吧……” 然而乔弗里也被人打断了,是她的大哥罗柏插了进来,以关心王子身体状况的由头。 乔弗里在罗柏面前就不那么狂了。阿波罗妮娅注意到。 场面陷入了僵局。罗柏用沉默的微笑把大王子给逼走了。 “他有为难你吗?”罗柏回过头来关切地问道。 此刻之前,阿波罗妮娅怎么也想不到继承自凯特琳夫人的蓝眸会如此温柔。 但她却不得不撒谎,“没有,大哥。” 罗柏没有多说什么,不管旁人看起来如何不在意他们的谈话,这也终究不是个说王太子坏话的地方。他把手放在她头上,轻轻抚弄了一下,就好像她刚才拨弄桑妮身上的毛一样。 一股细柔的温暖感觉流过全身,就好像她已经从寒冷的地窖跑到室外晒上了太阳。 他俩近乎依偎着坐下,阿波罗妮娅给大哥介绍起了桑妮,“我觉得她性子很好,大多数时候不吭声,但要是我去摸她……” 女孩伸出手,桑妮立即凑上来又蹭又舔的,罗柏笑起来,像坚冰融化那样好看,阿波罗妮娅发愣了一小会儿,收回手,“不打扰桑妮了,她该多吃点才能长高。” “是,她是要多吃点,”罗柏的笑容已经收敛,但舒展的眉眼显然还留有笑意,语调状似轻松,“不过养崽需要的不止是食物。” 阿波罗妮娅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责怪的成分,她立即表示说,“我经常,每隔一天就牵它出去,琼恩有时候会和我一起,但他在为加入守夜人做准备,白天里训练很辛苦,所以更多时候是我一个人带着桑妮和白灵。” 这位私生女很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,说完之后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又为了掩饰心中那微妙的窘迫而伸手去切兔肉。 然而她的手被拉住了,罗柏的手骨节粗大,突然握上来几乎有些咯手。 “我不会加入守夜人,我可以陪你。”他转脸望着她说,似乎有未尽之语。事实上,这一刻罗柏在想象,许多年之后,父亲母亲逝去,他成为临冬城城主,琼恩站在绝境长城守卫国土、席恩回到铁群岛、两个弟弟成为他的封臣,两个妹妹嫁于他人,而阿波罗妮娅会永远陪着他,永远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在他身边。他握着她的手收紧了,奇怪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到,阿波罗妮娅对他的整个人生来说,可以成为多么难得的一个人。 可惜阿波罗妮娅没有洞悉他深层次的意思,她愉快而羞怯地笑着: “当然,罗柏大哥,哪天带上灰风我们一起去散步?” “……好。”罗恩笑自己傻,“我来。”他从她手里拿过餐刀帮她切兔肉。 由于国王的要求,这场晚宴她一直待到很晚。 回去房间后,阿波罗妮娅已经是困得不行,倒头就睡下了。狩猎、帮助班杨叔叔和晚宴的疲惫还未远离,一阵极富感染力的大笑就扎进她的脑袋。 “没想到我也有摔下马的一天。” 这声音是,阿波罗妮娅循着望过去,果然是少年劳勃,他刚从泥土地上爬起来,头上的鹿冠的角断了一根。 “你还好吗?”她关心地问。 “没事,断的又不是脖子。”劳勃一边试图扶正头上的鹿角,一边说,他的表情看起来,好像觉得自己出糗还挺好玩的。 阿波罗妮娅扫视着四周熟悉的丛林,观察着自己和劳勃正骑着的马,正是昨晚的梦境中的,所以说,这个梦竟然接下去了?但她还清楚地记得,昨晚梦境的末尾是有多么诡异可怖。而那一切的变化源泉,似乎都是因为她说“这只是个梦。” “真该死,算了——”少年劳勃放弃了复原鹿冠,重新翻上马来,“走吧,很快就到君临城了,然后我带你去坐铁剑椅子。” 铁剑椅子,就是上回儿梦中劳勃承诺带她去看的铁王座,传说它由一千把伊耿的敌人之剑熔铸而成。 实话实说,阿波罗妮娅很想见识见识,另外,她看到少年劳勃英气勃发的笑容,决定暂时对“这只是个梦”只字不提。 两人纵马穿过丛林,随着最后一抹树冠被抛在耳后,君临仿佛在他们脚下徐徐展开。 14.夜半翻窗 仿佛一副星罗错落的棋盘,红堡就像它的国王与王后高昂地站立在高处,平民屋密密麻麻地朝它靠拢,而黑水河蜿蜒地穿过城市,在阳光下宛若一条银带将城市一分为二。 可劳勃似乎不太关注它的形貌,他嫌弃地捏起了鼻子,发出少有的、略显细声细气的腔调,“不太好闻对吧?这个城市可臭了。尤其是战争期间,尸臭熏天!” “气味闻多了就习惯了。”阿波罗妮娅努力和他交流,根据她处理血腥气冲天的内脏的经验找到这么一句回话。 “哈!习惯?那你还挺能忍。现在我们还远着,等真正进城了,那股子屎尿、臭鱼烂虾味和丝绸街过来的劣质香粉混合在一起……熏得我肚子绞痛,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”劳勃说,双腿一夹马肚跑起来,阿波罗妮娅跟上去,两人在山坡上骑乘飞驰,风呼啸着,他拔高了音量,“待久了确实能忍。可我是风息堡的公爵,就让奈德忍受君临这鬼地方吧!” “风息堡?”阿波罗妮娅几乎没接受过贵族教育,对于各个领主的领地还不甚了解。然后她想到自己很可能跟着父亲去君临,也许她该学习这些,贵族名称、对应的领地、旗帜和族谱,否则到了君临城可能会丢北境的脸,还多个别人嘲笑她“杂种”的话柄。 虽然劳勃内心隐隐奇怪她竟然连风息堡都要反问,但他没想那么多,而且另一方面他也乐意就风息堡大谈特谈呢! 于是,他高声对身侧并驾齐驱的少女介绍起了自己的领地,向她描绘那里的环境是如何风朗气清、海阔天空、气候宜人,生活又是多么逍遥快活…… 听起来是一个比北境温暖、比君临好闻的地方。现在两人已经骑入城内,阿波罗妮娅皱着眉头发现劳勃关于君临城气味的谴责,毫无言过其实之处。 “你能带我去风息堡看看吗?”阿波罗妮娅鼓起勇气问,心底里不抱太大希望。 劳勃拍马直接应下,“你要敢跟我走就来呗!咱们骑马去就行,用不着别的,也许从奈德那儿顺的麦酒除外,路上再打点野味,晚上随便找个旅馆或者山洞?妙极了,咱们就该这样……就该这样……” 劳勃的身影落后了,阿波罗妮娅惊异地回头去看,接着紧急拉住马,“你怎么了?”她听到他不停地喃喃自语,“就该这样……就该这样……” 劳勃痛苦地惨叫起来,他又一次扭曲了,梦境随之狰狞地形变,街道、人流、车马全部混在了一起。 阿波罗妮娅骤然醒过来,或许是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,这次她的惊恐少一些。没过半分钟,她就能起床给自己倒水喝,深夜的水划过食道,近乎冰凉,但也让她更好地清醒过来。 一次或许是巧合,可是两次,还是情节连续的梦,她感觉到再把这儿归结于巧合就是自欺欺人。这两次的梦境一定有背后的缘由,多半和做梦的人有关。问题是出在她身上?还是国王劳勃·拜拉席恩身上。她回想着梦境的起始,没什么特别的,但梦境的结尾显然大有深意,每次都是以劳勃的异常变化告终。第一次是他听她说“这只是个梦”,第二次他嘟囔着“就该如此……”,仿佛,他知道没法如此。 由此阿波罗妮娅得出了两个大胆但有不小把握的猜测,劳勃似乎不像自己一样,清醒地知道这是个梦。而当他意识到这是个梦时,梦境就会崩塌,她就会醒来,那么国王呢?会不会也醒来。 要不是国王的门口必有铁卫把守,阿波罗妮娅真想立即跑过去一探究竟。 但这事儿实在不同寻常,不管多麻烦,我都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。她想,然后想起了自己在图书馆拿的书,她在床铺左右来回扫视着,半张书页都没看到,接着她回忆起来昨晚,自己刚借回来书准备查看,就被席恩给夺走了。 不行,她得把书拿回来。 横竖睡不着。阿波罗妮娅裹紧外衣,提着一盏煤油灯在城堡里穿梭起来。 可到了席恩的房门口,她却犯了难。 门显然是从里面锁上了。她要敲门吗?得让里面睡着的人听见的声音定然不能太轻,那样可能会把隔壁几个房间的人都吵醒,然后给她招来麻烦。 她绕着城堡走了一圈,见席恩房间的窗户还半开着,高度靠一架梯子足以爬上去,而且,阿波罗妮娅想着,席恩起床可能就发现从自己这儿顺走的书不见了,一定会特别惊讶,或许一开始搞不明白怎么回事,之后他就会明白她的厉害,不是他可以随便欺负的。这想法顿时让她异常激动起来。 她加快脚步,提着煤气灯,穿过冻得发硬的干地,溜进杂货间,把煤油灯放在地上,外面有月光足够照明了。 梯子比她想象得要沉,刚抬起使劲时,她被下身突然的血如喷涌给惊愣住了,但看到席恩吃惊表情的念头激励着她,她哼哧哼哧地搬动起来。 还好距离不算太远,否则她的手臂会累得在明天缝纫课上乱戳一通。 接下来就简单了,阿波罗妮娅像猫一样爬上梯子,轻得仿佛一阵风推开了窗户,给足自己能翻过的位置。 借着月光,她看到席恩缩在床铺贴墙那侧,听到他发出近似鼾声的沉重呼吸。显然他睡得很沉,这对她来说有利着。今天的打猎,在对付完王太子后他格外认真,几乎箭无虚发,猎到了三只野鸡和一只飞禽。但他是个葛雷乔伊、叛乱者巴隆的后代,是不会得到国王的认可的。 想到这儿,阿波罗妮娅的心中泛起了泡泡般的同情,很快就在寒风中破裂了。她小心谨慎地翻窗进去,几乎没发出声音。她屏息凝神地在房间里搜寻着书本的踪影,翻了翻箱子,没找到,倒有两条没洗的、透着奇怪深色污渍的内裤。 她又轻轻拉开柜子,里面放着钱袋子、皮手套,衣服的配饰。还是没有她的书。 就在阿波罗妮娅一筹莫展之际,席恩发出了一身含糊的嘟囔,她循声望去,只见睡梦中的席恩撑了撑身子,接着被单往床尾滑动,书本的铜制包角露了出来。 席恩竟然把她的书放床上? 什么情况? 无数疑问在阿波罗妮娅的腹部翻涌起来,但她现在没必要去想。她得尽快拿走书本离开。梯子还在外面放着,要是这个点儿真有人路过,就会立即知道史塔克公爵养子的房间进“贼”了,当然她不是贼,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。 阿波罗妮娅轻手轻脚地走近床铺,一边观察着席恩的表情,一边掀开被单让书本的情况更多地显露出来,结果她的注意力被他的胸脯吸引走了,他没穿上衣,别的不知道,但那白晃晃、剃了毛的胸脯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,很扎眼。 再一次目睹男性的胸脯,让阿波罗妮娅想起了几个小时前,在班杨叔叔的浴室里发生的事情。班杨叔叔如何把胸脯、全身暴露在自己眼前,如何把患了隐疾急需缓解的下身插进她,在她体内火热地、疼痛中略带奇妙慰藉地抽动……回忆到这里时,阿波罗妮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妙的变化,刚刚爬梯子都没变化的双腿似乎发起软了。 席恩会不会也患有班杨叔叔的隐疾呢?阿波罗妮娅想。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就算席恩有同样的毛病,也可以找别人帮忙去。 她这样想着,把目光放回书本处,拿出下午学习十字弩的专注度抽出书本,然后退开来。 退到窗边时,阿波罗妮娅犹豫了片刻,还是返回去、弯下腰把被子折回去……北境夜风寒凉,他不关窗又不盖被子,肯定有拉肚子的风险。 做好这一切,阿波罗妮娅起身欲走,突然,她的手腕被拉住了。 她带着比明天要被凯特琳夫人关禁闭还恐怖的心情,侧过脸去,准备目睹席恩戏谑讥讽的表情。可让她意外的是,席恩抓住她的手很快松开了,落下去把被单压出个凹陷,这系列动作很自然,就好像只是个睡梦中的无意识举措。她审视地望着席恩的脸庞,眉毛舒展而放松,往常似笑非笑的样子消失了,竟然还颇有几分纯真的孩子气。 阿波罗妮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,可她没时间深究了。把书本夹在腋下后,她有些艰难地翻过窗户、扶着梯子下到地面,她心慌意乱,顾不上侦查四周,甚至连吃力都顾不上,比之前还迅速地把梯子搬回杂货间。 杂货间里很暗,之前她放这儿的煤油灯不知道去哪儿了。 她气喘吁吁地在黑暗中摸索着,这时候,突然碰到的一个陌生体感让她浑身心脏停跳、血液发凉。 15.半夜被掳出临冬城 陌生的触感骇得阿波罗妮娅猛地往后一倒,在摔个屁股蹲前,她被一只有力粗壮的手捞住了,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嘴,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唔唔地喊叫起来。 “别出声,小姑娘,我不会伤害你……”说话的是个男人,有一副低沉的嗓子,阿波罗妮娅对这嗓音不熟悉,于是她怀疑这是国王那边的人。他仍在继续嘟囔着,“深更半夜的,你爬到哪个家伙的房间里去?小姑娘已经有情郎了是吗?那你这个情郎还挺坐享其成的,但就我粗略的计时,他还挺‘快’的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黑暗中的眼睛瞪大了,她想反驳却只能继续轻微地“呜呜”。突然间她的嘴被松开了,还没等她大叫,一团厚实的布就塞满了她的嘴巴。 “传说贝尔到临冬城为当时的史塔克公爵彻夜演奏,只要一朵绽放的最鲜艳的花作为回报,公爵答应了,第二天他和公爵的独生女一起消失,人们只在她床上发现了一朵冬雪玫瑰,我为什么不效仿这位‘吟游诗人’个彻底呢?你叫阿波罗妮娅对吧?我的冬雪玫瑰,我要偷走你,你愿意吗?” 阿波罗妮娅闻言,拼命地用每一个挣扎表示抗议。 “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,我有偷走你的自由。”那人厚颜无耻地说,“当然了,你有逃走的自由。要是能做到的话。”他低声说着,从杂货间的角落扯出一根绳子,缠住了她的胳膊和双脚,她的书本仍然紧夹在腋下,“好了,我们走吧,明天早上你的父亲和见鬼的首席游骑兵叔叔,就会发现你不见了……我要不要给那两个可怜的父辈留点提示呢?这可以增添我这段经历的浪漫色彩……” 事到如今,阿波罗妮娅只能在心里期待他会这么做。然而她的期望再一次落空了,她听到他停顿了一下后说,“算了,我太喜欢你了,打第一眼看到就喜欢……晚宴上我简直不能把眼睛从你身上挪开,当然这么做的不止我一个,好色的七国之君、趾高气扬的王太子、你的游骑兵叔叔、几个血缘各异的哥哥,你刚才会见的情郎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?不过没关系了,现在你出现在这儿,说明诸神把你恩赐给我,我得把礼物赶紧带回安乐窝再拆开。” 说来也怪,听到他开头的话,阿波罗妮娅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窃喜,这个她连身材长相全一无所知的人说喜欢她,他还说好多人都在注视她,当时她自己都没发现,而现在她竟然为此感到高兴。这太奇怪了。 很快,阿波罗妮娅就高兴不起来了,当她双脚离地的、被环抱出杂货间,放到马背上时,她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人劫持了。 当载着两人的马快速奔跑起来,夜晚的彻骨寒风像无数把锤子在敲打裸露在外的皮肤,她已经恐惧得全身发起抖来。她听到耳边有东西砰砰地响,分辨不出是马蹄踏雪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心跳。 “……你在发抖,一定是冻的而不是怕的。”那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很快被风裹挟着飘散了。阿波罗妮娅严重怀疑他对真实原因心知肚明。借着外头的月光,阿波罗妮娅看见了这人的长相,但从这个角度她也只能看清他的宽下巴,没蓄胡子,大概是中等年龄。 她想挪动身子去看更多信息,可厚实的羊毛斗篷罩在了她身上,把嘴唇往下的身子都笼罩得严严实实,同时他用手臂压住了她的腰,直往他怀里带。 “先这样凑合一会儿,等我们私奔够远了……”他一边靠单手骑马,一边振振有词地说。 阿波罗妮娅发出“唔唔”声,想反驳“这不是私奔,而是抢劫”,可她忍不住注意到寒风的威力似乎真在这条斗篷前大大削弱了,另外她也忍不住发现陌生坏人的怀里很温暖。 她识相地往后缩了缩,头顶上响起一声愉快的笑意,“可爱的小姑娘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突然感觉到唯一暴露在外头的脸蛋也突然不冷了,甚至还在发烫。 寒冷带来的威胁消退后,阿波罗妮娅思考起来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?人们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失踪了?会有人来找她吗? 班杨叔叔和琼恩哥哥一定会的。可是其他人,阿波罗妮娅不敢确信,她只希望要是她回不去了,他们能帮她照顾一下桑妮。 而凯特琳夫人一定巴不得她被人掳走,最好永远回不去临冬城,这样她就少了个眼中钉了。 想到这里,阿波罗妮娅感到悲从中来,热泪在眼眶里打转,一流出就变成了细小的冰晶扒在脸上,微微刺痛。她哭得很安静,没被任何人发现,就像往常一样。 稍南边,临冬城的早晨。 国王劳勃大步流星地走进城堡主人的卧室,带着一纸特许状,“奈德,我打算把阿波罗妮娅小姐合法化,你一定很高兴吧?” 奈德好似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,睡意立即全消,他下意识地看向椅子上的妻子,她的表情能让鲜奶变质,能将湿柴点燃。 眼见着凯特琳就要开口,奈德立即抢先一步道,“并非如此,陛下,”注意到国王好友的表情变僵,奈德从来没有以这么快的语速说过话,“阿波罗妮娅虽然是个私生女,但我也拿她当我的女儿。做个私生女,她可以一辈子都不用嫁人,不愁吃穿地永远生活在临冬城……” “让她一辈子埋没于此?你这是拿她当女儿还是当修女呢?”劳勃的一条眉毛跳了起来,脸庞的红色更深了。 “临冬城是她的家,而且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,”奈德有礼却冷冷地说,“而且就算她冠上了史塔克的姓氏,只要她不是凯特所出,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她是个私生女,她一样许配不到好人家。你我也知道男人能歪裂到什么程度。” “这你不用担心,她还有举世无双的美貌,”劳勃嘟囔说,“再过两年更长开了,男人们见了她就会忽略别的……而且,难道国王的特许毫无意义吗?”劳勃插着腰。 既然好友搬出“国王”身份,那奈德也就没办法了,只能用眼神进行无声地抗议。 劳勃心中嘿嘿一笑,一顶王冠也不是半点好处没有。“不如我们去问问本人的意见吗?要是那女孩希望冠上他父亲的姓氏,我就给这张特许证签字,要是她喜欢当‘雪诺’,我就把这张纸丢进去烧了……”他指着房间内的火炉,“这样行不?奈德。” 奈德不敢去看妻子的表情,他沉默了,很奇怪国王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呢?就因为他对她有好感?就因为他喜欢阿波罗妮娅的脸蛋?可这也说不通,想让一个女孩当情妇,给她地位反而不利于这点。奈德不愿意就此多想,反正他也不能真正对国王说“不”,烦躁过后只能点头。 劳勃欣喜地转身打开门,门外几位爵士静候着,“你们去把阿波罗妮娅小姐带过来,别吓着小姑娘。再把其他人都叫起来,让他们到楼下大厅等着,我有事情要宣布。” 凯特琳夫人如果是条恶龙,此时所能喷出的怒火足以把国王、她的丈夫还有整个临冬城烧成灰烬。这对兄弟在她眼里就是在演戏,为了把那该死的贱种变成“婚生子”! “有必要如此吗?”奈德揉着眉心问。 “我看有此必要!” …… 骑马飞驰了半夜的路程后,阿波罗妮娅昏昏沉沉地注意到马匹慢了下来。 天已经大亮。 她被抱了下来,口中的布团先被抽出,随后是手臂的绑绳,沉闷的声响从结冰的土地上传来,好像有什么掉到了地上,她没注意,她只感觉手臂的血液都快不能流动了。 “啊!这是什么?”她低头看过去,只见那坏人正弯腰捡起什么——她的书! “这是我的。”阿波罗妮娅着急地想去抢回来,没留意自己的双腿还被绑着,结果一头栽到了那人胸前,撞到了鼻子疼得呜咽起来。 “只是一本书,这么着急干嘛?”陌生坏人扶着她站好,“难道这是你半夜翻窗去见的情郎给的信物不成?” “席恩不是我的情郎,”阿波罗妮娅出声反驳,“他从我这里把书抢走了,昨晚我是去拿回来而已。” “这样嘛,原来是我误会你了——你还挺勇敢的……”那人说,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高兴。 从这语气中,阿波罗妮娅没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威胁,于是她鼓起勇气抬起头,去看掳走自己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。 他有着修长的双腿、宽阔的肩胸,身材高大、体格精壮,一看就知道是个力量和速度兼具的好手。黑棕色长发垂落两旁的脸上,一双棕眼睛有神而愉快地望着她抬起的脸,然后演化成为审视。 阿波罗妮娅害怕地抽噎了一下。 “你哭了,我的小姑娘——”他语调缓慢地说,仿佛在唱歌。 他朝她伸出手来,阿波罗妮娅忍不住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,又怕激怒他而没有退开太多。 粗糙的指腹捻住了她的下巴,弯起来的粗大指节,细腻地用它的温度化开她脸上的泪棱,“我不会伤害你的,好吗?我叫曼斯·雷德。你们这儿的人喜欢称呼我‘塞外之王’……” 16.我身边可以成为你的去处 塞外之王?阿波罗妮娅惊恐地捂住嘴,像是在害怕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,“你是野人的首领?” “是的。他们推举我带领他们。” 她想起了自己隔着门偷听老奶妈给哥哥妹妹们讲过的故事。她说野人生性凶残蛮横,个个都是贩卖奴隶、杀人放火的偷盗之徒。他们与巨人族、食尸鬼狼狈为奸,以磨亮的兽角啜饮鲜血,还趁黑夜诱拐童女。 以前阿波罗妮娅还对这些故事半信半疑,现在她发现自己竟成了活生生的事例,糟糕的处境让她神思恍惚、摇摇欲坠,要不是曼斯·雷德解开了她双脚的绳索,她一定会倒头栽下去。 环顾着森林,她麻木的双脚走不了快步,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。 “塞外之王”从马鞍袋里拿出了一件灰色的厚实斗篷,披在了她身上,动作说不上轻柔,但绝不粗暴。又联想到他先前对自己的态度,这让阿波罗妮娅暂时脱离了那些关于野人的恐怖传言的控制。 但她仍然很害怕他,害怕他的身份,害怕他捂住自己的嘴,害怕他抓住她时那两条仿佛力大无穷的胳膊。她听见自己用细小的声音说: “我听过你,但我不认识你。求求你,我想回家……” “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,”塞外之王摸着她的脑袋,“小姑娘,你是个雪诺,你那个三岁的弟弟都看得出来城堡的女主人憎恨你,你的父亲更在乎他的夫人而不给你合法化,即使他的好友就是国王。” “我的哥哥……” “准备去当守夜人。” 阿波罗妮娅惊讶极了,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前天的接风晚宴我也在,坐在大厅末端的长凳上和一帮自由骑手对饮,我看到你和你口中的叔叔如何久别重逢,他又是怎么抱你的,”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,表情似乎意味深长但又不太确定,“我听到了你们谈话,也听到你的雪诺哥哥气势汹汹地要当守夜人,好证明自己像戴伦·坦格利安一样是个少年英雄。他明知道加入守夜人就等于远离你,无法保护你,但对他来说,在这个辉煌光荣的目标面前,唯一的亲生妹妹也得靠边……” 塞外之王微笑起来。他的手从她的头发挪到了脸颊,力气不大但指腹的厚茧仍然喇得她的脸蛋儿不太舒服,更不舒服的是她的内心。 她不安地低下头,颤抖地说,“不许你这么说琼恩,难道你不明白……” “难不成你要为他辩解,加入守夜人是神圣的、是荣誉的……” “难道你不明白?这世上能做的神圣荣誉的事情有很多,但留给私生子的却很少。我的哥哥和我虽然都是私生的,但他还是个男孩子,等他再长大一点就是个男人了。他继承不了临冬城,也拿不到封地。他不可能永远待在临冬城。他只是想要一个去处。” 塞外之王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,像是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,他的手从她的眉毛移动到了脸颊,最后碰触着她的嘴唇,“真是个好妹妹,你深爱你的哥哥,甚至为他离开你找借口。但我说,他还是太年轻,不知道真正宝贵的是什么,做一个守护妹妹笑容的哥哥,还有什么比这个身份、这个位置更好的去处?” 阿波罗妮娅无言以对了。其实她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声音,也很难不因哥哥的决定而伤感,尽管她从来没说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。 阅人无数的塞外之王看出了她的悲伤,他蹲下来,仔细地望着她的脸,轻声低语道,“而我的身边可以成为你的去处。小姑娘,我可以成为你新的家人,像一个父亲兄长或者叔叔,又像一个爱人情人或者丈夫。我虽然给不了你黄金珠宝、丝绸衣服,但我会带你骑马去看塞外的风景,我会在你睡不着的时候给你弹琴唱歌、讲故事,我会让我的人们像对待王后那样对你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很久没有说话,而塞外之王耐心地等着。 终于他听到她小声说,“我不想当王后。” 这就意味着除了最后一点,她对他的其他提议并不抗拒。 欣喜的光闪过他的棕眼睛,他稍微站起来一些亲吻了下她的脸颊,“那当个公主?” “我是个雪诺。”阿波罗妮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回答。明明过去每次有人拿“雪诺”嘲讽调侃她,她都会很伤心,可这会儿,她近乎是下意识地搬出了过去人们对她的称呼。 塞外之王再一次为她的回答感到意外,好一会儿后他俏皮地说,“是,你是个雪诺,我得小心点,可不能让你在我怀里融化了。” …… 尽管都以梦魇结尾,但这两个夜晚的梦境,仍然是劳勃·拜拉席恩十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光。在梦中他还是那个肆意青春的少年,甚至更好,他是未曾被王冠禁锢的雄鹿。 要是没有串联梦境的线索——那道有名有貌的倩影,梦也只是梦,醒来后劳勃也最多怅然若失一段时间,可连续着出现于梦境中的女孩,阿波罗妮娅·雪诺,却给梦境赋予了奇妙的真实感,赋予了它连接现实的契机。 就好像,他抓住了她,梦境就有可能成真! 他可以带她去坐铁王座吗?可以。 他可以带她去风息堡吗?没什么不可以的! 劳勃心中有一种感觉,就好像,只要有她在身边,那么他的传奇或将继续,他的史诗也将接着谱写。昨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一直在想一件事,他要拥有她,这个能让他重温旧梦甚至开辟未来的女孩。 但不是直接把她收做情妇,他要慢慢地接近她…… 他看出来女孩在自己面前还有些拘束,这是常态。 不过劳勃相信自己有的是办法讨她欢心,让她卸下心防的。 以国王的权力赋予所有私生子女梦寐以求的合法化姓氏,就是劳勃想出来的第一个妙招。 他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,为讨一个女孩欢心而绞尽脑汁、小心翼翼了?这感觉让他陌生,但更多的是刺激和兴奋。 当奈德松口点头,劳勃已经想象起了那女孩得知消息后,该有多么兴奋高兴,说不定会喜极而泣呢! 直到马林·特兰爵士带回来坏消息,阿波罗妮娅不在她的房间,到处都见不着她。 “今天女孩们该上缝纫课。” “她也不在那儿,大人,”特兰爵士说,“你们的修女说她就没去上课。” “阿波罗妮娅很乖巧,她不会逃课、也从不乱跑的,陛下,”奈德严肃而担忧地说,“请容许我召集人手,我怀疑她可能出事了。” …… 北边,塞外之王让她去自由休整,完全不担心她会跑掉。 “不要憋坏身体。”他这样说。 阿波罗妮娅咬着下唇,心里有点儿羞恼,她跑到足够远后,在一棵大树下脱掉了衬裤,嘘嘘过后,她站起来,取下月事带,上面的血迹颜色很深,没有新的覆盖上去。 她把它扔掉,然后踢了几脚雪埋起来,但为了保险起见,不弄脏唯一的衬裤,她从衬衣下缘撕了一条布料,充当简陋但干净的月事带。 很快地做完这一切,她立即往回跑,比起塞外之王,她更害怕一个人待在森林里。 …… 奈德用手抓住养子的胳膊,临冬城的人和国王的人,已经一起找了阿波罗妮娅快一小时,可是哪儿也找不见她。他的弟弟得知这阵仗为谁的第一时间就跑去他侄女的房间,没有入侵痕迹、被褥是从里面掀开的,所以是阿波罗妮娅自己离开了房间。 而这就更奇怪了。 为什么她会半夜离开房间? 直到他的养子席恩·葛雷乔伊带来了些微的线索。 “你说你昨晚见过阿波罗妮娅,怎么回事?” 面对名义上的父亲、首席游骑兵和国王三人的威压,席恩平日里似笑非笑的轻佻模样荡然无存了,他紧张地解释,“我没有见到她,但我知道她昨天很晚的时候,来了我的房间。” “说话要注意,小子。阿波罗妮娅是位未婚的淑女。”劳勃皱眉道。 “陛下,不如先听我哥哥的养子说完……”班杨只一心想要找到阿波罗妮娅,任何线索他都不能放过。 “继续说,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。”奈德尽力把语气放温柔。 “我没有睁开眼睛,那时候我半梦半醒着,但我闻到了她的气味……像霜雪覆盖的玫瑰,她应该是翻窗进来的,来拿东西。” “什么东西要半夜来拿?”劳勃怀疑地问。 这时候一道不耐烦的女声插入了他们—— “劳勃,你把所有人叫起来在大厅集合,就是为了给奈德的私生女合法名头?你不觉得这有些兴师动众了吗?昨天的打猎大家都很累了。” 劳勃对她同样没有好脸色,“好像你昨天上马打猎过似的。那女孩不见了。你继续说,小子。阿妮……” “不见了就不见了,一个小女孩还能跑到哪里去。” “女人,你给我闭嘴!”劳勃斥道,不再去看她,重新看着席恩,“阿波罗妮娅小姐从你这儿拿了什么东西。” “一本书。”席恩瞥了眼王后暗恨的神情。 “那本来就是我侄女的东西,”班杨纠正道,“是你从她那里抢走的。” “先不管这个,奈德的弟弟。是什么书?”劳勃继续审问。 “好像是什么魔法书吧,我记不清了。”席恩努力回忆道。 瑟曦看到快步走来的弟弟,收起的下巴重新前伸开来,眼中闪过母狮一般凶恶的光,“原来是个小巫婆,我可以叫人去准备火柴的……” “再多说一句,我就让你亲自去砍柴砍到足够全国用一整个冬天,”劳勃冷冷地警告道,一会儿后转向詹姆,“你过来护着你人美心‘善’的姐姐吗?” “陛下,队伍里少了个人,连同他的马。那个自称‘尔贝’的吟游诗人。” “尔贝?贝尔……”奈德小声喃喃道,和弟弟对视了一眼,“陛下,一定是他掳走了阿波罗妮娅,乘她去席恩那儿拿回书本、离开房间的时候。” “你怎么确信是他?” “这是临冬城过去的一桩丑闻,当时的塞外之王贝尔假装成吟游诗人混入晚宴,掳走了城内最鲜艳的一朵玫瑰花,也就是当时公爵的独生女。这个叫‘尔贝’的家伙一定是化名,而他的真实身份——” “塞外之王‘曼斯·雷德’?”劳勃惊讶道。 “不一定,也可能是某个无名小卒意图效仿先人。” 班杨·史塔克已经听够了,“告辞,陛下。我不能让阿波罗妮娅落入任何歹人手中,我现在就要去把我的侄女带回来。” “等等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 “集结人马!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下一秒,这对昔日并肩的战友惊喜地看向对方。 17.强迫(曼斯·雷德:轻微恋童心理、压制、内 第二次的骑程一直到傍晚,不像打猎那样松弛有度,塞外之王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赶路。 她侧坐太久,腰背疼痛得厉害,右侧的臀腿也都麻木了,但她不敢表现出来。 终于,马匹在进入又一片森林后慢了下来。 夜色赶上他们,阿波罗妮娅艰难地分辨出前方有一处岩穴,从低矮但宽广的穴口往外有溪流,冒着热蒸汽。 看来这里面有一处温泉。光是想到这点就让她冰冷僵硬的身体暖和了些。 “吁——”清脆嘹亮的声音和气流从阿波罗妮娅脑袋上划过,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鸟叫,后来才知道是塞外之王发出的口哨。 洞穴的阴影处走出来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,左边的那个,面容几乎被茂密的红发和红胡子填满,右边那个则一点毛发也没有,是个光头。 就算没看清表情,两个人给阿波罗妮娅的感觉也都是凶神恶煞的。 “我听到了女人的声音,曼斯?”光头的男人问,他的声音能让闻者血液发寒,他已经大步走近,深陷在没有眉毛的眉骨和硬朗的鼻梁间的灰色眼眸,正贪婪兴奋地瞧着她,“不——是个女孩,我喜欢女孩,细皮嫩肉的就是生吃也美味。” 他们要吃了她!阿波罗妮娅吓得从马上跳了下去,摔了个翻滚后,双手撑地一站起来就是跑。但她忘记自己右腿已经麻了,根本跑不快,没跑出几步她被拦腰抓住,双脚离地。 “不要!不要吃我,我身上根本没多少肉!”阿波罗妮娅一边挣扎一边尖叫。 “嘘嘘嘘——别害怕,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,”塞外之王没料到女孩反应这么大还这么快,他都没来得及捞她,他下了马后摸着她的脑袋继续安慰道,“他在开玩笑呢!斯迪,这是我的女孩,你别拿你那套‘玩笑’吓唬她。” 抱住阿波罗妮娅的红发男人闻言抬头,“你的私生女吗?” “不,我应该没有孩子,托蒙德。她是奈德·史塔克的私生女,叫阿波罗妮娅·雪诺。我走了很大的运气,才能在国王的人和公爵的人眼皮子底下把她偷出来,”塞外之王一边把她从托蒙德的禁锢中拉过来抱着,一边骄傲地说道,“漂亮吧?她是公爵女儿中最好看的。” 托蒙德想着刚才提起她的感觉,皱了皱眉,“太瘦太矮,”回味了一下手臂的触感后补充道,“好像还没发育。” “没关系,只有我一个男人能看到你的美丽这是再好不过了。”塞外之王愉快地说,“有吃的吗?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。” 他用的是“我们”。阿波罗妮娅捕捉道。 “你回来的很凑巧,曼斯,”光头的斯迪说,“我们刚烤好三只鸡和一只小羊羔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不安地注意到他瞥了自己一眼并且舔了舔唇。 她被曼斯拉着进入洞穴,一开始很黑,她听到水声却不知道从哪里发出,没走多久后,里面逐渐敞亮了起来,周围的石壁挂上一圈火把,把里头一处从岩隙倾泻而下的小瀑布和热水潭都照得透亮。在水潭的不远处,火堆旁用木棍插着香喷喷的野味。 曼斯拉着她坐下,然后撕了半只烤鸡给她。 阿波罗妮娅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,以往她虽然是个私生女,但到底还是公爵的私生女,基本上不愁吃喝,很少像这样饿一整天。 “谢谢你……曼斯。”阿波罗妮娅道谢过后,抓着烤鸡不顾形象地啃食起来,而红发的托蒙德竟然还说她“果然是个南方姑娘,吃东西这么小口。”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托蒙德一眼,只是观察他的态度,她不敢跟他在这点小问题上争论。 “既然你偷了奈德·史塔克的私生女,他们会派人来找吗?”光头斯迪喝了一口大概是酒的东西后,问道。 “你觉得呢?阿波罗妮娅。” 埋首进食的阿波罗妮娅愣了一秒,她抬起头来后摇了摇,她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也许告诉这三个野人她是很重要的会比较有利。 可她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竟然撒不了谎,“我不知道。我的父亲不在乎我,凯特琳夫人巴不得我赶紧死掉。”她感觉到眼泪在打转,赶紧低下头以免他们看见,机械地往嘴里塞混合着泪水的食物。 阿波罗妮娅猜测他们会耻笑她,果然,下一秒她听到斯迪“哼”了一声。 “我的小姑娘,你几岁了?有十六吗?” 阿波罗妮娅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听出来曼斯在转移话题。 “十四。” “啊。这样吗——你以前离开过临冬城吗?” 阿波罗妮娅摇摇头,又很快地点了点头,“昨天跟着国王的队伍去打猎是第一次。” 接下的时间曼斯给她倒了杯蜜酒,撕了些羊肉给她。又问了她一些问题,大多很温和。 她的半只烤鸡慢慢地只剩下鸡架。 光头斯迪似乎听不下去了,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不耐烦地说,“也就是你,曼斯,操一个女人之前还要聊天。结果问了这么多问题,也不问下她愿不愿意被你操。” 阿波罗妮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他重复说的那个字眼对她来说奇怪又陌生。 “……既然如此,那你们出去吧。”曼斯语气仍然温和,但他站了起来,慢慢逼近他。 斯迪低下头,往外走了。 “我的鸡还没吃完——”托蒙德嘟囔着站起来,把吃剩的烤鸡塞进斗篷里缝的口袋,说一声“哈!”算作道别,然后舔着手指从通道往外走。 脚步声消失后,曼斯重新看向阿波罗妮娅。 她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变了,她不知道怎么形容,她只是感觉到。 阿波罗妮娅出于害怕的本能而站了起来。 曼斯走近她、靠过来,双臂穿过她的胳膊底下,很轻松就把她抱起来,将这黑发包裹的小小一颗脑袋摁在自己胸前。 阿波罗妮娅不敢挣扎,她听到沉闷的、变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“我不能再等了,在杂货间里我就想要你,在马背上我也想要你……” 一开始她对他所说的“想要”完全听不懂。但是,由于被抱得很紧,阿波罗妮娅感觉到了,隔着厚实的斗篷,那个东西越发坚硬地顶着她的下腹部。 原来塞外之王也有这个病,就像班杨叔叔。 原来是“想要‘治疗’”。她明白了,但说不上来自己愿不愿意帮别的男人缓解症状。 塞外之王没等到她的回应有些可惜,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停下来。 说到底他可不是某些“荣誉”的南方人。 既然他偷走她,不管她愿不愿意,他早晚都会上她的。 “我会尽量轻点的,这应该是你的第一次。” 阿波罗妮娅想说不是,但她怕自己说了之后曼斯会追问谁还有这种病。 就算她不告诉他,要是他能猜到呢? 而她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班杨叔叔的隐疾啊! 她没说话,曼斯就当她默认了。 曼斯·雷德俯首下来,热切地吻上日思夜想的山梅色小嘴,用舌头疯狂地搅动并勾取其中甜滋滋的津液,小姑娘很快被他吻得晕头转向,气喘吁吁,绯色为她本就漂亮的脸蛋增添了一抹超越年龄的妩媚,每多看一眼他浑身的燥热便多一分,他耸动着下肢撞了撞她,“小姑娘,我现在有点儿反悔了。我想狠狠地操你,把你操哭操得快死掉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现在大概知道操是什么意思了。她恐惧地发起抖来,抬手艰难地去推他,“不要……求你了……” 曼斯用舌头堵住了她的嘴,动作近乎粗鲁地把她的斗篷脱下来,甩在地上,然后反手脱下自己的覆盖上去。布置好这简易的床褥,他把她放上去,不施力地跨坐在她身上,急切地伸手脱她的衣服。 阿波罗妮娅听到裙子传来撕拉声,抓住他的手,“不,让我自己来。” 这是班杨叔叔送给她的。 曼斯没有拒绝她难得的主动,他退开一些儿让她坐起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波罗妮娅一件一件把自己脱了个干净。她的身材并不丰满,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女孩,按理来说并不应该激发他的情欲到如此程度。她的乳房只有微微隆起,乳晕很小一点,他一根小拇指指头就能盖住,肩胛骨、锁骨、肋骨下面两三根会随着呼吸而明显突出,好像他要是稍微用力些她就会散架开来。他俯下身去,抱拢她,感受她微微发颤的身体,感受她紧张不规律的呼吸与心跳,这真是奇妙的感觉。 之前曼斯坚持想让这无助的、被他偷窃的小姑娘放松,可现在他却发现她不安的模样也是如此美妙,应该说妙不可言。他想更进一步激起这感觉,那就要更进一步地让她害怕,当然他得把握好度,要是把这已经够不安的女孩吓坏了胆子就不好了。 阿波罗妮娅知道曼斯在观察自己,因为她也在观察他的反应,随着时间推移她却越来越害怕,因为她从那双棕眼睛里捕捉到一种升腾而起的残忍的、侵略性的东西,这时候他抱住她,力气很大,她反着撑地的手臂不一会儿就支不住了,她仰面倒下去,曼斯没有进一步压过来,而先把自己的衣服脱光,然后再把他浓烈的气息和赤裸的身体覆压过来…… 曼斯望着被自己偷来的、完全控制在身下的小宝贝儿,就是这个姿势他已经感觉到很满足了。他严重怀疑进行到最后一步时他会不会猝死。为了分散自己过分激动的心绪,他着手抚摸起她的皮肤,比剃了毛的小羊仔还滑嫩,雪白雪白的,上面没有一点儿斑点,但是他稍稍用力些就会浮上红痕,她被他摸出反应了,她的表情可真惹人怜爱,毫无矫揉造作,疑惑而又纯真,泛着水雾的深紫色眼睛无助地望着他,山梅色的、刚被他吻得微肿的嘴唇不自觉地打开,一会儿疾一会儿徐地吐露芬香奶味的气息,仿佛想问他,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却不好意思开口,全是纯天然的、对男女媾和最无知的童女才会表露的。此时那种疯狂可怕的激动已经强烈到几乎让他浑身瘫痪了,他必须要更猛烈地动起来。 他把焦干的嘴唇压在她小小的、平躺下去后更是几乎溶入身体的胸乳上,先是绕着乳晕舔了一圈让她适应,可惜不领情的小姑娘难耐地哼了一声,又伸手推他,这点力气对她来说还不如山猫幼崽,但他仍然惩罚地大力吮吸起了她的乳房,同时他手上动作也没停,抓揉了一会儿她另一只小乳房后,握着她微微前挺的腰一路往下,分开她的两条软绵绵的细腿,现在她的哼声里染上哭腔了,不停地叫他“曼斯……曼斯……不要碰……不要碰那里……” 阿波罗妮娅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,昨晚的疼痛还很清晰,要不是她为了帮助班杨叔叔,她是绝对忍耐不了那种撕裂般的痛苦的。而塞外之王曼斯·雷德想用她做同样的事情,没有商量,没有信任,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仍然是陌生的,在一天之前她还从未见过他。只有几句口头上“不会伤害”的承诺,而他又说自己反悔了。 那夜半掳走她的筋肉发达的手,摸到了她脆弱的下身,一开始只覆在外侧像是在掌量她的方寸,然后一根手指弯进肉缝间,摸索着前不久才止血的小穴,外缘的肉褶传来粗糙而又危险的触感,她挣扎起来,身子往上跑,只滑溜了一下就被按住了,就砧板上垂死弹跳的活鱼被扼住头部,塞外之王倾身咬住了她的脖颈,她不敢动了,只能由他摸着她的穴口褶皱,活像是在刮鱼的鳞片。 突然没有预料的,大半根手指塞了进来,一下子就深入她柔软的内壁。她发出恐惧的呻吟,而那根手指还在深入,几乎探到底部时才往外抽,紧接着的就是迅疾得她无比不安的抽动,“慢点……曼斯……慢一点我害怕……”她好怕他的指甲或者粗糙的指腹会刮伤她里面。她听到下面毫无防线地被手指扣动的私处传来“噗嗤噗嗤”的水声,她感觉到自己的下面湿了,有某种不同于经血的液体在甬道里出现。 “你听到了吗?小姑娘,我们在配合着弹奏呢?”曼斯粗喘着说,她下面紧得很,但经验让他明白,最起码得再加进一根手指做扩张,这真的很难,刚出生的女婴也就她这么狭窄了,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。他已经满头大汗,才终于把第二根手指塞进去左右转动。她在他身下和充斥着他气味的斗篷上,呜咽啜泣,而自由的塞外之王则对他偷来的宝贝儿欣赏玩味。 好了,实在忍耐得够久了。他抽出手指,上面浸满了透明的液体和萦绕其中的血丝,果然是个处女。而我将是她第一个男人。曼斯十分激动地想,低头亲掉她脸上滚落的热泪,然后直起身子来,扶着紫红粗胀的那活儿——许久没有硬成这样了。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打鼓似的狂跳,而当他进入她的那刻它暂停了,他的大脑嗡嗡作响,全部的神经被攥取拧成一条绳,汇入在被她紧裹的那几英寸。 直到阿波罗妮娅的惨叫唤回了他的理智,他拉过她的手轻拍让她放松,可这几乎无济于事,女孩叫唤扭动得厉害。“别挣扎,你会受伤的。”曼斯疾声说,然后再度粗喘着调整呼吸和心率。小姑娘紧致的甬道箍得他想死,每一寸内壁都紧压着他那活儿,既让他饱受折磨又快感激昂,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呼吸稍稍稳定一些,这也赖于女孩懂事地减小了挣扎,几乎是安静地啜泣并忍受着,“做得很好,阿波罗妮娅。”他适时地鼓励道,然后在她注意力分散的同时耸动抽插起来,“好紧!热乎乎的……真要命!处女的小穴,我会把你插坏吗?实话实说,我也不知道,我还没上过你这么小的孩子……”塞外之王完全思考不了别的,他只想一直这样操她,她的哭声与呻吟已经支离破碎,“对不起……小姑娘是我的错……别哭了……你越哭我就越想操死你……对不起我在说胡话,想哭就哭吧……很好听我很喜欢……像夜莺的歌声。” 阿波罗妮娅不知道他在自己体内抽插了多久,她隐约感觉到他射过一次,但还没完全抽出去就又硬了……到后面她已经没力气哭出声了,眼泪默默地流往太阳穴,打湿了她的头发与鬓角。她的小腹处涨得难受,下身疼得快要麻木,腰背都酸得厉害,被分开太久的双腿一阵儿一阵儿地抽筋。这种种身体上的折磨让她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,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昏迷了。 这时候塞外之王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她状态的不对劲,附身下来亲吻她的嘴,她下意识地别开脸去。 只有爱人才能接吻。 她不要跟他接吻了。 18.宝藏(观看、高潮、先做后爱) 旋转的视野中,阿波罗妮娅隐约看到侧边的通道处跨出来两条腿,然后又是两条。 她努力聚焦涣散迷蒙的视线,果然是红发野人和光头野人进来了。 “进展似乎不太顺利呀,你的小姑娘好像不乐意被你亲——”托蒙德睁大了眼睛瞅着斗篷山两具交迭媾和的身躯。 阿波罗妮娅看到了他毫不掩饰的视线,她感觉到有些难为情,不是因为她正不着寸缕地被他们的领袖……操着,而是因为听出了托蒙德语气中的调侃。 “曼斯,你还没完事吗?外面太冷了。”斯迪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满不在乎,可阿波罗妮娅感觉到他的视线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打量她。 阿波罗妮娅突然意识到,要是他最开始所说的不是个玩笑,那么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就跟剥干净的肉食没两样。她伸手去卷起斗篷想盖住自己的身体。 “少来,难道比长城之外还冷?”曼斯对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进来心知肚明,他正要叫两人继续洞穴外待着,可这时候他察觉到了阿波罗妮娅的动作,她现在的表情很慌张,紧张颤抖的眼神,汗湿的小身子还爆发出力气来抗拒挣扎,一个劲儿地往上跑,而那下面也绞得厉害,差点让他缴械投降。但这一切反应都让曼斯感到邪恶的亢奋,于是他改变了主意说,“行,那你们进来烤烤火吧。” “不……”阿波罗妮娅小声地说。 “什么?”曼斯附在她耳边问,可她不敢再说了,两个野人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,坐到了距离不过叁四米的火堆,还凑巧地选择了正对着两人的方向。 “没什么……”阿波罗妮娅抹着眼泪,突然她被扣着腰抱了起来,坐在曼斯的腿间,本以为已经到底的那活儿竟然又往里面滑了半寸,重重地碾到了她身体内部某个隐秘敏感的关隘,她发出委屈带气的喊叫,扭动着想逃脱着仿佛无休止的折磨。 “要不要我压住她?曼斯——” 阿波罗妮娅愣住了,她惊恐地扭头望过去,火堆后面野人斯迪跃跃欲试地站起来。 “不了,你下手没轻没重的,我的小姑娘可承受不了。”听到曼斯拒绝手下的提议,阿波罗妮娅情不自禁松了口气。 曼斯愉快地注意到,小姑娘非常害怕斯迪,以至于她几乎对他的态度表示出了别扭的感谢。 “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?嗯?”曼斯用下巴蹭了蹭她冒汗的额头。 阿波罗妮娅感觉到很痒,他的唇边全是扎人的胡茬,更痒得难受的是下面里面那处,每次被捣弄都会向四肢和整个躯干传递一种酥麻的电流,但此时此刻恐惧的心理占了上风,她意识到不管怎么说曼斯暂时不会把她弄得太过,但是另外那两个男野人就不一定了,尤其没头发的那个对她展现出了不小的进食欲望。而曼斯是隔绝她和他们唯一的屏障,他能保护她不受太大的伤害。于是她强忍着没再继续挣扎了,也没有躲开他表示亲昵示好的举措,小声撒谎,“不是很疼……”同时她的一对小手试探地摸上了他的胳膊,见曼斯似乎对她的主动靠近感觉到愉快,她靠上去用两条细胳膊环住了他宽阔的肩背,将身子靠在他的胸口,努力地忍耐地配合他越发凶猛的套弄。 她听到曼斯的喉间发出野蛮的粗喘甚至低吼,感觉到他越发猛烈地扣着她的腰上上下下地套弄,同时有节奏地抬臀顶撞她……慢慢地,阵阵袭来、越发汹涌澎湃的快感终于超过了疼痛,她闭上眼顺从这迷乱的刺激,微微张嘴发出一声声喘息呻吟,回荡在洞穴四壁经久不息。 当指甲把自己的掌心抠出血丝,阿波罗妮娅在激烈的高潮与余韵中昏了过去。 也许她睡了几小时,更可能是几分钟的依偎相拥之后—— 迷迷糊糊间,她感觉到自己被曼斯抱了起来,放进热水里。温泉的热水像是有魔力一样由内而外地缓解她全身的疲惫,尽管她还是累得睁不开眼睛。 “辛苦你了,小姑娘……”她感觉到曼斯在拍她的背,轻柔地擦洗她的身子。 阿波罗妮娅因他之前的粗暴而产生的怨气消散了大半。 等到他帮她擦干身子,搂着她在卷起来的斗篷里准备睡觉,她发现他的怀抱温暖而又宽阔时,她甚至又开始有点喜欢他了。 “你想听歌吗?阿波罗妮娅,我给你唱首冬雪玫瑰吧。” “……关于那个贝尔和史塔克公爵独生女的吗?” “你记得我说的话?”曼斯又惊又喜,探起身子想张望她的表情。这一发现无疑影响了曼斯对怀里的人的看法。 阿波罗妮娅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她挪动着转了个身,面对着曼斯·雷德,抬眸和那双灰眼睛对视了一下,“你要愿意唱……我当然愿意听。”从没人单独给她唱过歌。 曼斯清了清嗓子,轻轻撩拨起她的额发,“那我唱了……” 他的嗓音沙哑而优美,宛若低吟的竖琴,好似汩汩的温泉。他的歌声就像是琴弓,触动着她某根从没有人触动过的秘密琴弦,现在她觉得那根弦正在以某种奇特的脉动颤抖着、搏动着…… 歌曲最后一个尾音颤抖地落下时,阿波罗妮娅仍然沉浸其中,久久不能回神。 女孩脸上产生了惊人的表情,这象征了她内心某种更加丰富的变化。曼斯当然看出来这一点,他顿时感觉到莫大的幸运。与他紧紧相贴的那颗心,是一处没有设防、门洞大开的藏宝地,没有所受教育、责任感和家庭这叁样哨兵看守,再简单不过却又再美好不过,他给她唱了一首歌,就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头一个向她揭示爱情奥妙的人。 美妙的东西来得太简单,以至于曼斯心中都产生了一种负罪感,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怜爱之情,他想保护她,为她设些防线,可命运捉弄的是,他偏偏是窃取她的甘美的盗贼。